28. 被抓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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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春归》 

    镇北军营里,一具尸体横在营帐门口。死者是漠北的一个年轻男孩,约莫24岁,他没有正式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小轩。

    小轩的父亲是漠北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赌博败光了家产,又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不辨是非,动辄就殴打小轩和他的母亲。那时候,他的母亲总是将他藏在房间里,一个人出去面对他的父亲。门外东西被砸碎的乒铃乓啷的声响和母亲的尖叫混在一起,小轩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敢出声,只是盯着门板的缝隙发呆。

    在小轩四岁那年,他的母亲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趁他父亲去赌场的时候,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

    那时的小轩对分别还不敏感,他只是在拥抱母亲的时候感觉到几滴凉凉的东西落到了他的脖子上,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小轩,照顾好自己。”他的母亲将一个平安锁挂到小轩的脖子上,摸了摸小轩的头,就走了。

    绣花的包袱一晃一晃,很快消失在小轩的视野里。几天过后,母亲身上特有的那种令人安心的香味也渐渐消散在风中,抓不住,留不下。

    所以,小轩对于离别最初的理解,就是渐行渐远的绣花包袱,和再也不会穿到的母亲亲手洗的带着皂香的衣服。

    从那时起,小轩再也体会不到心安了。

    后来,小轩的父亲另娶了一位妻子,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听说军队会发些生活用品、吃食来做补贴,他毫不犹豫地就把尚且年幼的小轩送到了军营里。

    这就是小轩的一生。也不只是小轩一个人的一生。

    秦远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小轩的胸前有好大一个血窟窿,但血早已冰凉。众人们围在他的尸体旁,议论纷纷。

    小轩很明显是被人杀的。

    一个小兵,惨死在了军营里。饶是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其他士兵,也不禁心里一紧。

    秦常念扯下一块白布,大步流星走过去,盖在小轩的身上。她用手轻轻地合上小轩僵硬的眼睛:“辛苦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轩的父亲带着继母闻讯赶来,挤过来,在尸体旁大吵大闹:“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啊!就这么死了!秦将军,你可得负责啊!不是在战场上受伤而死,居然是横死在军营里!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在边上哭天喊地的,眼泪没落下半颗。嘴里口口声声说着对小轩感情深刻,却连尸体也不敢看一次。

    负责,他们想要的是哪种负责,人人皆知。他们来这一趟无非是为了点抚恤金。

    还没等秦远处理,一群官兵就涌了进来。

    “他卫国有功,当然要赏。然今日在军营不幸遇难,我们也定会彻查到底,捉拿真凶。”进来的人竟然不是官府县衙之人,而是身着普通官服的李权执。他抬了抬手,示意仵作上去验尸。

    前脚出了事,后脚他就带着大批人马来了。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秦常念怀疑地皱了皱眉头。

    “此人的致命伤在胸口,应该是对着心脏一击毙命的。行凶者用的是刀,长度大约七寸,一刀便能刺穿心脏。死者身上有些许打斗的痕迹,但不多。通常死者会有剧烈的反抗留下的淤青、出血或事勒痕,但这位死者与凶手明显没有过多的纠缠。杀他的人要么武功强他许多,让他完全无法抵抗;要么是他熟识之人,让他没有料到。”仵作禀告道。

    顿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是行伍之人,大家对于兵器、伤口都见得多了,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惊呼一句:“啊!这个伤口的大小不是和秦将军的刀一样吗?”

    这话一出,大家立刻都看了过去,小声说道:“好像是啊,怎么会这么像。”

    结合仵作刚刚说的话,秦远的武功一定在小轩之上许多,要杀他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仅如此,秦远也是小轩熟识之人,日日小轩都领命于大将军。秦远若要杀他,小轩一来没有挣扎的勇气,二来也没有反杀的能力。

    如此一来,秦远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李权执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前来:“秦将军的刀可否借我一看?”

    秦远没动,和他对峙几分钟,从腰间抽出佩刀。

    李权执接过刀,握在手里看了看,走到小轩的尸体旁,掀开盖着的白布,将刀虚放在伤口上比划。

    “这一模一样啊!”

    “这这这……莫非是秦将军?”

    “你别乱说,将军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听说将军府大小姐和北凉的质子走得颇近,莫不是他们家早已有了异心?”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李权执站起来,将佩刀递给身边的侍从,在秦远面前站定:“秦将军,还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秦远丝毫不慌张,严肃地盯着李权执说道:“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是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