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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化默了片刻,才回:“人心尚且分着善恶,又遑论妖怪?”

    他自是见过凶狠取人性命的,但也见过奔走世间小心谨慎,只为能活命的。

    或许,不是每一种妖怪都该被杀的吧。

    “好。”谢逢野对这个说法不多评价。

    这边聊过几回,那面歌女也唱过几曲,她搁下琵琶摇着柳腰绕了过来,请“梁辰”喝过一杯才问:“郎君可还有想听的曲子,只管告诉奴家。”

    她的声音似是刻意练过,一句话说下来咬字轻重得当,如同吟唱一般。

    美人倩影在旁,烛光明暗间好不悠然。

    若没有看到她身后那条招摇的尾巴就好了……

    画面带着些破碎的美感。

    “有啊。”谢逢野朝她和煦一笑,从精致的果盘里捻出一朵花来嚼,其色赤红鲜亮如血。

    他明朗地说:“但不想听你唱,想叫一个熟悉的姑娘来。”

    歌女闻言挑起红唇娇笑:“哦?原来郎君已有中意的姑娘,竟不知是谁有如此好运。”

    她应承得自然,俞思化在旁默默喝茶,不知该如何点评。

    被冥王亲自上门来寻事,能算是好运当头吗。

    谢逢野:“中意说不上,只是见过几面,有些缘分,你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欢乐场里,酒过三巡之后,常有这般迷蒙眼神里回忆过往的,或是夸大自己功绩,或是抬出某段露水姻缘来做炫耀。

    不管如何,应承着他往下说便是。

    歌女见他如此,表示愿听其详。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谢逢野把花嚼碎咽下,“就是之前有个姑娘,喜欢穿红色衣裳,跑到我家闹了一通,最后……”

    他刻意地压着语调:“最后被弄得魂飞魄散,那灰飞烟灭的场面真是我见尤怜。”

    歌女听到此时眸光中已然没了暧/昧色彩,瞬时冷了下来。

    谢逢野全然当做瞧不见,继续说:“好像是个小花妖,我倒是知道罪魁祸首,却不知你们是否有那姐妹情深,想要来替她报仇的。”

    说话的时间不过片刻,室内暖香已然消散,连暖橘色的烛光都化作凄厉冷青。

    慢腾腾地悬浮起来,在屋子里升升浮浮。

    之前沐风阿净一事,凭那小小一个听夏花妖,自然不能干涉偌大一个百安城的命盘,即便晓得他有一个被称作“主人”的,幽都鬼众去时,只捉到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

    之后,不世天没查出什么踪迹,听闻是派过几名神官下界来探查,几日过去都未见踪迹。

    但这一摊子事,连昆仑君这种不插手世事的老神仙都现身了。

    即便此事干系昆仑虚,也不至于他亲临。

    再有青岁那种态度,想来这桩桩件件勾扯牵连着,背后那件秘密不会小。

    此桩事过后,百安城算得一处烂摊子,谢逢野本不想管,他是个不怕事的,但绝不是乐于给自己找麻烦的。

    若非撞破俞思化,若非……临走之前查到了柴江书还活着。

    谢逢野也寻不到这处来。

    世间多的是妖怪混迹其中,扮做普通商贩走卒盈盈利利参与红尘。

    而妖鬼尤善蛊惑心神,那经营此类风月场所自然说得过去。

    隐匿于妖气纵横之处,行那阴诡伤人之事,真真好手段。

    “别愣着了,我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快些叫你主子出来。”。

    那女妖冷冷笑道:“什么阿猫阿狗也配!?”

    戾喝才落,阴风骤起,杂乱乱吹得满室艳色纱帘纷飞,伴着幽青烛火,怖人蛇蝎。

    将方才那声色动人之所,瞬时化为地狱一角。

    没法深聊,这是要打。

    妖风中带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席卷而来,自是伤不了冥王半分,可俞思化也安稳坐着。

    “你倒是坐得住。”谢逢野问他,“不害怕吗?”

    俞思化受不了这味道,他蹙眉说:“讲的像我能跑得了一样。”

    奇了怪了,他想。

    若是为了过来把人惹火,那么大可直接说明。

    谢逢野倒好,他先是装作恩客一掷千金,又唤了她们来吹拉弹唱地热闹了半天,最后才直白地讲:我是来闹事的。

    如此,才好让怒意在今夜彻底盛放。

    女妖呼着怪叫捻风化刃刺过来,直指命门,不料在那朗笑男子面前一寸时撞上了什么,竟全数将她所下力道返还回来,震得手臂酸痛发麻。

    她不甘心又出一击,还是同样的结果。

    事情变得难以控制起来。

    外面有个面目狰狞的妖怪正不遗余力地想要破开法障,动静过大,一直于在楼上都能听见下面众人慌乱惊呼的声音。

    不消片刻,几乎整个柳烟楼的妖怪都冲杀过来,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