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来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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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一个姻缘府我砸不得?便是砸了也并非不恭顺。”谢逢野嚣张至极地环身一圈,低笑道,“诸位莫忘了,天地只此一冥王。”

    “多稀罕似的,你们若能寻得其他堪任此位的仙友,我放着鞭炮送自己去畜生道投胎。”

    灵光难照亮众仙家脸如锅黑。

    天地只此一冥王。

    这是天道为数不多的箴言里最匪夷所思的一句,可古往至今,只有谢逢野一身担住了三界阴怨。

    很要命……再也没出过第二个冥王,所以三界不能没有谢逢野。

    奈何这玩意理曲话毒,说谁谁炸。

    “你们要说‘信’。”谢逢野环首看过列位仙家,“彼时我历情劫,同心上人对苍天厚土起过誓,若有朝遭人祸分离,我定要不死不休。”

    沐风遵守本职,有理有据地说:“为你一劫,扰诸家不安,这又是什么道理?”

    “道理?”谢逢野问他,“天道要我为神,要我爱苍生,本座度化镇阴千万年,到头来连一人都护不住,如何去护苍生。”

    他提及此事,语中难掩沉怒。

    “想那月老愚钝不堪,斩了本座的命缘线,让本座终身光棍,要说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吧?”

    “你们要罚,我认,那月老呢?不世天如此护短,本座很难心服。”

    玉楼金云中,唯有无尽默声。

    在此明光长照经年处,谢逢野窄腰玄绸尤为引人注目,他身为幽都首尊自然威仪凛凛,但细看去眼角眉梢却仍有少年肆意不羁。

    恰似万物伊始,创世神不敌放纵风流之念而画就一笔。

    浓墨重彩肆意灿烂,成就这般独一无二的人物。

    冥王是个美艳人物,俊美在骨子里,浇上那滚烫烈酒,烫出这一身孑然傲骨,便是幽都那极其阴寒之地都不能凉去半分。

    他此刻只身独立仙庭,如寒钉一般扎到这多情天地,于是万古愁怨才有地方可以生根。

    如此不一般的人物,历了场不一般的情劫。

    据说正是情浓时,心上人忽而消失于天地,遍寻不得,后又得知月老私自斩断了命缘线。

    此后冥王便发了疯。

    离谱起来路过瞧他一眼都要被打,众仙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况,生怕他为此入魔。

    如今这情劫堪称三界上下首要的“不可说”,若非他主动提起,旁人是断断不愿讨论的。

    只是没想他说得如此……寻常了些。

    “最后。”谢逢野不去看其他人脸色,而是面向青岁天帝,“不孝更是用不到我身上,本座没妈,就一个不中用的哥,等他消散之时,我自会送他最后一程。”

    青岁天帝身形不动,只是向来仪态端方的三界首尊嘴角轻抿。

    硬了。

    拳头硬了。

    “情劫一事,本尊已同你说过许多回,成意上仙自有缘法,且斩断姻缘线乃在你渡劫之后,你的……心上人无端消失,同月老实在无关。”

    天帝讲完,众仙又熬过一阵沉默,谢逢野忽而笑了:“你今天倒是很有耐心,兄长。”

    此话一出,有耳朵的都做没耳朵。

    这双生于日月精华养育天地灵气的兄弟,差距实在过大,有如天地之隔。

    青岁不理这些胡搅蛮缠,问:“刚才所述之罪,你可有异意?”

    “哪敢有。”谢逢说,“要怎么罚我都认,毕竟我成神这么多年,唯一受哥哥庇佑,就是得了如此大的排场,诸君何时见过满天神佛审一罪神?”

    没人说话,这自然是没见过的。

    沐风仔细记下冥王认罪的过程,补充道:“当年之事,实在无从查证,不世天会尽快帮冥王查明真相的。”

    “好笑,你们‘尽快’了整整百年,本座实在不敢恭维。”谢逢野忽而抬头让目光越过层楼而上,寒剑一般指向高位,“你做这位置那么多年,没见干成什么大事,倒是说瞎话的本领眼瞅了就要到化境。”

    “天帝统治诸天万界,您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冥王敛了笑,阴风乍起,搅得玉楼中云旗乱舞。

    “你骗鬼呢?”

    沐风身在一旁被吹得身形不稳,急急喊道:“你岂敢在天庭动手?!万一当年之事乃你仇家所为呢!”

    谢逢野用下巴指了一圈玉楼高殿内的列位神仙:“我向来秉持众生平等的原则,在座的哪位我没得罪过?”

    众仙家:“……”

    属于是狂上天了……

    西方老祖缓缓闭目,头顶金光开始忽闪不歇,外放无尽超度之意。

    放下如此惊天狂语的谢逢野突然转头面向沐风:“好啊你,堂堂仙官竟然如此骂人。”

    “冥王莫要在此时听我心声……”沐风面不改色地低头承认。

    冥王能耳听天地之音,听去一道心声而已,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