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码放到一起，随着烟雾袅袅飘散，浓厚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三人各自抿了一小口。

    「说句不开玩笑的话。」

    吐出烟雾，李洛率先打开话匣：「陈导的作品我是从小看到大的，武状元苏乞儿看了不止一遍两遍。」

    「嗯。」

    陈嘉尚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是第一次拍武侠片，阿星跟阿达帮了我很多忙。」

    「其实当时还动用了军队来拍。」

    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感慨地说道：「武状元苏乞儿同样是我第一次拍那麽大的场面，咱们军队的素质还真是没话说，非常优秀。」

    「有纪律丶有素养。」

    「当时排兵布阵的戏份，拍得非常开心。」

    「后面97年国庆节的时候，我还专程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那种勃勃生机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的普通话很好。

    一个优秀导演讲故事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既然李洛对武状元苏乞儿感兴趣，陈嘉尚索性就从这方面切入话题，花了几分钟时间将当时拍摄电影的幕后细节分享了一遍。

    「当时拍完后。」

    陈嘉尚抿下一口马爹利，又笑着咬住雪茄：「我都没想过第一次拍武侠片，就拿下三千七百多万票房。」

    「现在来看好像没什麽，但那个时候才1992年。」

    「已经很厉害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清楚意识到像我们做导演的人，必须抱着一个开阔的胸怀去接纳不同的电影题材，去探索更多的不可能。」

    「要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那方面的潜力。」

    「确实。」

    笑了笑，李洛敬了对方一个。

    徐可丶陈嘉尚都是喜欢折腾的主，各种各样的题材都尝试了个遍。

    林超贤有些尴尬地抹了一把光头，他只对警匪丶战争丶动作片感兴趣，什麽仙侠丶魔幻丶武侠之类的题材，是能不拍就不拍。

    「对了。」

    陈嘉尚组织语言，好奇地问道：「李洛你对魔幻题材有什麽看法？」

    「呃。」

    李洛表情古怪：「馒头。」

    「噗~」

    林超贤手忙脚乱地擦拭茶几，将喷出的马爹利擦掉。

    作为国内首部原创魔幻巨制，本以为能给电影市场开辟一个新赛道，可无极却狠狠地把这个题材给塞到棺材里面，并且再重重踩上几脚。

    在这之后，投资方极为恐惧原创魔幻题材。

    颇有那麽点谁碰谁死的架势。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他们当然听得明白李洛所说的馒头是什麽电影。

    「咳。」

    陈嘉尚清了清嗓子，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当然不是原创魔幻题材，就是以古代志怪故事为背景」

    「哦。」

    李洛眨巴双眼，憋住笑意：「《新蜀山剑侠》丶《青蛇》丶《蜀山传》。」

    蹦出来的这几个名字，让林超显感到一阵牙疼。

    都是自己师公徐可出品。

    都是亏钱之作。

    陈嘉尚心里泛起咯噔，看来这个家伙不好忽悠。

    而且也点出自己最大的顾虑。

    这种题材的电影鲜有能赚到钱的，想找到投资人不是一般的难。

    「显哥。」

    李洛弹落茄灰，表情带着不满看向林超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咱们一起合作几个月了，你再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反正我家里的茅台管够。」

    「哈哈哈。」

    回想起上次被灌醉的样子，林超显使劲地抹了把光头：「师父你把剧本拿给阿洛看吧，大家又不是什麽外人。」

    陈嘉尚笑了笑，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剧本：

    「这是我刚收到的一个本子。」

    「觉得挺不错的。」

    「《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这部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这是那个导演基于聊斋志异中的画皮故事写出来的。」

    「其实刚开始设定的是鬼。」

    「但是港岛各大影视公司都不看好，编剧接下来准备将这个本子投给内地制片公司。」

    「华艺丶伯纳丶中影丶宁影之类的。」

    「但是昨天林超显给了个灵感我，咱们其实可以把鬼变成妖，这样就能避开审核风险，不如你抽点时间看看这个剧本怎麽样。」

    聊斋志异，鬼变成妖！

    在对方的话语中，李洛连忙双手接过剧本。

    那上面。

    赫然写着画皮二字。

    某些记忆，也在脑海中不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