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老卫开始没有金钱关系的关系后，老李和老卫都觉得很轻松，也很坦然。www.zicuishu.com

    这天老卫打电话过来，让老李星期天陪他去乡下拉东西。

    坐到老卫的车上，老李问：“拉什么东西，还得叫上我？”

    老卫把着方向盘说：“拉猪？”

    老李翻了个白眼说：“你他妈是在骂我？”

    老卫看了看他发胖的身体说：“你这身体也算是个猪了。”

    老李锤了他一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确实太胖了，应该减减肥了，安全带系上勒的慌，他叹息道：“人怎么越老越像个气球一样，啥都不吃，呼吸呼吸就肥了？”

    老卫看着前方，笑着说：“气球就是吹起来的呀。”

    老李笑了，没有再继续这个令人颓唐的话题，他问老卫：“现在还没有过年呢，你家干嘛杀猪？”

    老卫唉了一声说：“我父亲一直养猪，每年杀了给我和我弟弟，但是我弟弟很不满意，说我工作，他没有工作，就应该全部给他，闹了几年了，现在老人身体不行了，我弟弟不但不出钱给我父亲看病，还要老人养猪。我想了想，这次回去，把猪杀了，再不让老人养了，他也没有惦记的了。”

    老李说：“你老人就上次住院后身体就不行了？”

    老卫说：“其实没有住院前身体就不行，乡下老人，但凡有一点力气，就要干活，这次老人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

    老李知道，乡下过过苦日子的老人都是这样，只要觉得能动弹，就下地干活，小病小灾的能抗就抗，到最后实在动不了了，一查，全是晚期。

    老卫继续说：“我是家里唯一工作的男孩，上班了不但没有给过家里什么，父母亲倒还一年四季种地，养猪养鸡，给我补贴，我弟弟没有工作，结婚分家，都是我父母掏的钱，现在一个猪都不满意，唉，养什么儿子？”

    老李笑着说：“那是你没有本事，人家有本事的孩子有钱，父母亲就能指着了。”

    老卫瞪了一眼老李，说：“你说的我很气人，但是你说的对，我但凡有点钱，老人不至于到现在还种地养猪，不过”他叹了口气说：“不过，现在老人到底是做不动了，连给猪伙食都做不动了，再加上，这是个家庭矛盾，我把猪杀了，老人轻松，家庭也没有矛盾了。”

    老李心想，大多数农村的老人都这样，辛辛苦苦培养一个大学生，工作了，不但享受不到什么福，孩子结婚买房还得补贴，虽然不多，但是最起码孩子一家的米面油肉基本不花钱了，到最后，养了孙子，母亲又得去带孩子，父亲一个人在家干活。如果还有一个没有工作的，还得挣钱给孩子结婚，分家置业，真的是辛苦一辈子。

    老李说：“其实当时你不工作，在乡下，说不定你父母不至于这么辛苦。”

    老卫说：“还比这辛苦，最起码，心里辛苦，我有工作，他们心里还觉得辛苦值得，别人说个你一个儿子当干部呢，老人心里还是一自豪。”

    老李笑了，“这就是个结，无论成才不成才，老人都没得福享。”

    老卫笑了，说：“你刚才说了，就得有本事，我如果有钱，那他们有福享。可惜啊。”

    老李说：“那也不一定，我们村的李老汗，儿子个个有钱，他自己还是没有人给做饭，顿顿得自己做，男人做饭，那就是胡日鬼的，唉，也没有福享。”

    老卫嘬了嘬嘴说：“人常说养儿防老，现在看来，就是个话。”

    老李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笑了，“现在都是养老防儿。”

    老卫大笑起来，“你说的对，我父母如果没有我，只有几个女儿，那他们也不会这么吃力。”

    一阵子，开到了老卫家里，老卫家还是那几间破旧不堪的老房子，老卫看见老李的疑惑说：“我这几年没钱翻修，刚攒了点钱，准备翻修，这不，你知道的给别人担保了贷款，这下，全没了，唉，我愧对先人啊。”

    老李笑了起来，和老卫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坐在炕上抽烟，他打量着房子里陈设，一间土木结构的房子，连地都是土地，最便宜的红砖都没有铺，房子里除了一个炕，一个烂沙发和烂茶几，到处是锅，老李看着老卫说：“你看看你爸爸的这个房子，你真的愧对你父亲。”

    老卫瞅了瞅他父亲，又看了看老李，说：“爸，咱两是不是都亏过人？”

    老李笑起来，老卫父亲气的骂道：“你看你这个坏怂，怎么说话呢？”

    老卫笑着出去杀猪了，老李就和老头一起喝茶抽烟。折腾了半天，猪终于杀完了，老卫拿着肉进来，说煮点肉，再炒个杀猪菜。

    老卫父亲点了点头，一阵子从房子里陶腾出了三个锅，老李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个房间放了这么多锅，方便啊。

    吃了杀猪菜，又吃了点猪排骨，老卫把剩下的肉一分为二，一半放到了窖里，一半放到了车上，给自己弟弟打了个电话，让他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