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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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起瞧见拍了下他,眼神示意收敛点。

    这管事的怕是被吓傻了,哆哆嗦嗦半天也就吐出一个字,若非时间紧迫江净梧早懒得理他了。

    她起身朝沈伏走去,见状他不禁咽了口吐沫心中惊道,不会吧,心眼这么小?

    见江净梧来势汹汹他怕得眼前一黑,忽觉手上少了什么东西复又睁眼,这时她已经走远,拿着他的瓜子碗:“待在这,一会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理会。”

    瓜子全被掀在了桌上,两人不解,纷纷向她背影投以复杂的神情。

    江净梧关好后厨门后又四处确认了一番,而后从头上取下只簪子,掌心划过一道长痕,血色涌出,滴了四分之一后便用帕子缠紧了手。

    她不确定蛊虫苏醒的条件,温度、人气、血?不重要,反正全部弄死就好。

    她自小尝遍毒药,现在身体里的血早已与毒药无异,意料之外的是这毒药性极大且无药可解。

    江净梧将碗伸到一个个缠绕的金铃下,动作很轻。她现在急需这一具尸体,她得知道这些人清楚的死因。

    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当她将碗放在金铃下,须臾就会爬出只小指大小的蛊虫,落到碗里浸了她血不消片刻就一动不动,以此循环往复,所有的蛊虫都消除了。

    她试着解了缠在尸体上的绳子,太多太杂,她即没有这个耐心也不想亲手去碰这脏东西,她过不了心里的这道槛。

    于是乎她将崔起他们叫了过来,漫不经心道:“蛊虫已经没了,你们把那尸体解下来。”

    崔起不似沈伏没心没肺,他下意识目光就朝着江净梧扫来,她背着手,一切都好似平常,可偏就是这样他更觉古怪。

    许久,尸体身上的绳子解得差不多了,一直叮铃哐当的,江净梧坐在大堂都免不了震耳欲聋,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走到后厨。

    还差几根就解完了,她徐徐走近,失神的刹那一只黑色的活物从尸体上爬了下来,蛊虫?

    江净梧趁两人不注意赶忙抓进手心,等两人全部弄好抬着尸体出去后她才想起蛊虫,展开手看,已然钻进了伤口处的肉里。

    也真是够厉害的,她这手缠的肉都紫了还能钻。

    她利落扯掉帕子隐约还能看见几脚,四下寻觅,她拿起一把削皮刀又将伤口划大了些咬牙将刀插进,硬生生将蛊虫剜了出来。

    落到地上的瞬间她迅速一脚给碾死了,真恶心,眼下她鞋底沾了一层黑糊粘稠地汁液,她只好又捡起那块帕子忍着恶心随便擦了下。

    现在怎么办呢?她出神地看着这只手疼痛早已麻痹了神经,现在它无知无觉。

    快速一番收拾后江净梧往伤口上抹了炭灰,临走前撞翻了个碗,脆声一响她斜目看去,有点眼熟,那儿盘聚着一团黑红。

    她意识到这是刚才装蛊虫的碗,所以……蛊虫呢?

    带着这个疑问她行尸走肉般到了大堂,崔起正在验尸,结果应该还要等好一会,她索性坐到了窗边发呆,冷风籁籁打在脸上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暮色西沉,江净梧费力地掀开眼皮,迷蒙里她看见崔起坐在对面:“有结果了?”

    崔起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她,而是过了一会儿没头没尾道:“你说,这世间所有人的命是不是从降生起就注定了。”

    江净梧撑起脑袋,没有犹豫道:“是。”她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了,“不过,只要活

    着一切就有一线生机可以改变。”

    “是嘛?”崔起盯着窗外灰蓝的天眸子似也被蒙上了一层尘,风很大,前方被云雾遮蔽,没有路。

    这次江净梧没有作答,她深知自己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很清楚,即使过程可以更改但结果如他所言早已注定。

    “如果有选择,你会选一早便知道结局的旅程还是未知?”她没有看他。当崔起斩钉截铁选了前者时她有些意外,而回答则意料之中。

    他说与其在一场未知中拼尽全力最终获得与前者相同的结果,他宁愿在一场已知中顺其自然,以平常心接受结果。

    没有不甘怨恨,因为早已在人生中推演过无数遍。

    在大理寺派人将尸体带回去后,几人前后脚离开了红楼,江净梧是最后一个。天光破晓,门口又恢复了以往的惬意。

    金吾卫早在人群疏散后离去,那两人也自那时起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