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坐牛车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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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个勉强果腹的结果。

    西头正相反,因为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只要老天爷没在天气上搞鬼,种什么都能有好收成。因此,东头越来越富,西头仍旧深陷贫穷。

    同样是一个村的,本该和和美美,齐力发展,却割裂到如此地步,真让人叹惋。

    这事儿不能多想,想多了就有些累。

    付东缘将脑袋轻轻靠在周劲肩头。

    才刚挨下,他就感觉周劲肩头绷了一下,然后他就听见他这夫君用紧张过头的声音问道:“哪里难受了吗?”

    付东缘摇摇头说:“不难受,就是单纯想靠了。”

    坐在车上摇摇晃晃,哪有倚住一方稳定享受盘石之安来得舒服。

    付东缘将整个侧脸都贴到了周劲肩上。

    周劲看着哥儿面色确实没有多大变化,看着景物的眼睛又是清亮的,心才安了下来。

    他将肩头放缓一些,让哥儿枕得更舒适。

    在前头赶车的大牛听见小夫夫俩黏糊糊的对话,满眼羡慕,说:“新婚就是好,挨在身边扒都扒不下来,从前我和我夫郎也这样,但日子久了,看着对方就只有嫌弃了。”

    听这话,这大牛,对他夫郎、对他们夫夫间的感情还是有所期待,才会发出这样的慨叹,但他又对现状感到无能为力,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才生成了这样的低落与羡慕。

    付东缘在刺痛大牛的心和离开周劲的肩之间,选择了前者,他挨着舒服,不想离开他相公的臂膀。

    不过路上有的是时间,聊两句又不碍事,不如让大牛说出他的故事,让他和周劲这两个旁观者听听这对夫夫关系变化的转折点在哪。找到症结,才好给建议。

    于是,付东缘抛了个话头过去:“你和你夫郎是怎么认识的呢?”

    大牛赶着牛车,不急不缓说了起来:“是在城里认识的。自小我就跟着我爹干这赶牛车的活,将车赶到城中后,要等办完事的村民回来了才能启程回村子。这一等短则一个时辰,长的要两三个时辰,我哪里等得住。我爹不爱在城里逛,我爱逛,每次我都将牛车丢给他看,自己跑去城里瞎转悠。”

    “有一次,转悠到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那巷子后面个废弃的园子,园子里有个哥儿蹲在地上挖树根,我便围过去看。那哥儿瘦瘦小小的,手上没多大劲,挖半天,篮子只躺着一块两指粗细的类似葛根的东西,大的他拔不出来,我便蹲在地上帮他,这样便认识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城里住的不一定是有钱的,也有穷得揭不开锅,要去地里讨食的。”

    “过了十六,我娘便帮我张罗讨婆娘的事,我说我有中意的了,不用费这个事儿,她问我是哪家的姑娘,我不与她说,我说我要先去问下他的意思,看他要不要跟我。”

    “我那夫郎从前就不爱说话,每次我在他跟前晃悠,都是我在说,他闷着。那日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他看着我,好半晌没说话。第二次问的时候,才说,说如果我能让他吃饱饭,他就跟。我家里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每日都辛勤出工,一月下来,还是能攒下不少铜板。家里有地,种着粮食,养着鸡鸭,哪能饿着他?我说跟了我以后不仅能吃饱,还会穿暖,日日都过着安顺的生活。他就跟了我。”

    “刚开始也好,可没过两个月,他就对我疏离了许多。再往后,他连床边都不让我挨着了。”

    付东缘问:“那你可知他对你疏离的原因是什么?”

    大牛摇头:“他什么都不爱讲,问他,他也不说,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原因。”

    付东缘:“那你当初对他承诺的,可是做到了?”

    听见这话,大牛急道:“我心里只他一个,他不让我挨着,不让我碰,我就是想得再厉害,也不去林寡妇那屋!”

    发现大牛误会了自己的话,付东缘刚要出声纠正,耳旁突然覆上一双手来,将他的耳朵严严实实地堵住。

    付东缘望向手的主人,疑惑的桃花眼眨了眨,心道:这话自己听不得?

    哥儿心思纯净,周劲确实不想让他听见这样的污秽之语。

    等大牛倒了好些林寡妇和村子里的男人乱来的事,改换下一个话题时,周劲才将自己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