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玻璃窗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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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镇东边那个?”
“对。”
“怎么忽然想到去那儿做志愿?”
梁月听把那本书捡起来,塞进书柜里,“常宁中学的暑假作业,是你忘了还是我忘了?”
“噢噢,对。”董淑和做恍然状,“是有要求半个月的社会实践,那地儿也是比较近的地方。挺不错的。”
“开学之后你还是好好收心学习,虽说这里的教学资源比不上市里,但你自觉的话,问题应该不大的……”
董淑和还在身后絮叨些什么,梁月听全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听见,时不时嗯两声来敷衍,最后总算等到她把这卫生打扫完,出门去了。
门“砰”一声关上,梁月听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向后仰倒在床上,放任思绪漫无目的地飘,从董淑和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改变的控制欲,发展到从前因为这件事超过的无数次架,再到上升到家庭环境与人的性格。
梁月听思忖良久,下意识要去摸本子,想把刚才那点思考记录下来,却触到一片空时,才再度意识到。
她日记本丢了。
顿了好半晌,她呼进一口气,再沉沉地把胸腔内所有氧气都排空,不留一丝,来回几次后,才安静地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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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处在常宁镇东,半山腰上,得坐公交车才方便到达。
梁月听出门前要路过一栋二单元,顺路上去敲了敲门,两姐妹也十分默契地给她开了门。
梁月听倚在门边,抬手扔给她俩两个雪糕,“今天还是不说?”
何星星和何月月摇头,“不说。”
“那还给我。”梁月听伸手,作势要去把雪糕夺回来,两个人忙把包装拆了,一股脑儿将雪糕塞进嘴里,动作出奇地一致,生怕她抢走。
“……”梁月听无语,收回手,“噎不死你们。”
何星星被冰得牙疼,龇牙咧嘴地把雪糕拿出来,“你天天都来贿赂我们,但一天比一天敷衍了。”
经过这一周的相处,梁月听已经基本上能摸清这双胞胎了,何月月是姐姐,平时扎单马尾,沉静一些,何星星是妹妹,扎两个冲天炮,话最多。
这会儿何月月嘘她妹妹一声,“别乱说,万一她明天不来了怎么办。”
“……”梁月听叹气,“你们是真当我听不见啊。”
她抱臂站直了身体,单手扣住门,作势要往里推,“走了。”
“诶诶。”何月月用手扒拉住门,诧异道,“这就走了?”
“那不然呢?”
“你平时都会再努力一下的。”
梁月听已经尝试了一个星期了,头两天还威逼利诱,义正言辞讲道理,后几天都开始尝试贿赂了,在这俩人吃东西的时候旁敲侧击问一下,跟打听犯/罪画像一样,试图找出她日记本的踪迹。
但还是无果。
说得像努力就有结果一样,梁月听腹诽着。
“今天还 有事,改天吧。”她已经走下楼梯了,兴致缺缺地敷衍道。
两姐妹站在门口,对望一眼,看着她下楼。
公交车摇摇晃晃,驶到半山腰,停在疗养院门口的站牌旁。
梁月听下了车,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往里走,先是提交了证件复印件,还签了志愿者协议书,就开始了一上午的培训。
说是一上午,但带她的姐姐忙,时不时有突发事件,只能回身让她先等一等,处理好了再继续。
单是先参观一遍疗养院全景,就停了三五次。这次停在三楼。
梁月听眼看着带教姐姐被另几位护士叫走,跟着零星看热闹的人一起,去往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长廊深窄,尽管窗户明亮,但纯白的装饰,墙壁上长长的防摔扶手,枯朽呆坐的老人,都让这一切有了同医院一样压抑的色彩,恍惚间,甚至觉得鼻息间还萦绕着一股消毒水味。
长廊尽头传来喧闹的声响,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和哭号,伴随着“噼里啪啦”东西被砸倒在地的声音,异常明显。
“我不吃——我不吃——!”
“我儿子呢?!我要我儿子,我要我儿子!”
声音尖利,字字泣血,仿佛利箭一般穿透耳膜,尖锐地钻进脑海里。
梁月听抿了抿唇,再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到了房间的门口。
工作日,来探望的人不多,零散地聚在门口,议论声和叹息声纷纷。
“又犯病了?哎,可怜啊。”
“怎么了这是?”
“你新来的啊?这阿姨前几年身体不好,精神估计也出了点问题,被送到这儿疗养,她儿子按月打钱倒是准时,但一次都没来过。”
“住了三四年了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