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才离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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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她一心杀我》 

    这一日过去后,两人之间莫名抵达了一种仅有彼此知晓的默契。

    换过并非真实名字的交情,小玉进屋出屋前会抬头看一眼被白雾纠缠的人是否还活着,敏郎会荡着一条腿,出声和她说话。

    晨好,午好,晚好。

    小瑀好心地留下一点食物,见她打算走远,宋繁声就支起身子坐起来缓一会儿,擦去脸上被冷风织就的薄霜。

    他不会多问,只会喊一句“路上小心”。

    他知道她要去哪儿,也知道他要找的人被藏了起来。深究下来大抵也算不上是藏,就是她直接把人放在哪一棵树下,他都不一定能找到。

    当然,他大可跟上她。

    他不会这么做,他要信守诺言。

    等到轻飘飘的影子都被白雾湮没,他从树上跳下来,拂去衣裳的雾气,转身相迎白雾的环抱。

    倘若此地非寒山,也许会有隐于世外的岁月静好。宋繁声偶尔也会这般认为,直至这一日。

    阿遥醒了。

    小瑀站在山洞外挡住了细弱的天光,一缕虚微又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前。

    女鬼不在。

    一团渺茫的雾霭,在这座山中,永远要比她这个人来得自由。

    小瑀走了进去,一直躺在血污中的人今日清醒不少。脸上挂着不少干涸的血渍,眼睛周围倒是少了很多。

    他能看清她了。

    阿遥靠在石壁上,连呼气都费劲的病人努力地睁开酸疼的眼睛。

    小瑀没错过他的小动作,正想嘲讽,就听见他说了进山来的唯二话语。

    粗粝的嗓子像是被石轮反复碾过,她才注意到他的颈项上有两道深勒的血痕。

    “你不像雪人,像肿肿的稻草人。”

    小瑀一句话都不想说,她近来对这些称呼接受良好。

    最后是便他倒下时还不忘说的:“谢谢。”

    她现在想说了,有病。

    哪有人醒来不问自己在哪儿,反而浪费宝贵的时间来说这些无关轻重的话。

    还好,他只是昏了过去。

    小瑀单膝跪地摸上他的手腕,脉搏比前几日好多了,但和正常的人相比,还是太微弱。

    不吃不喝太多日,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她拿出水壶强硬地喂了点水下去,留下一小块干得不能再干的饼,而后潇潇洒洒地离开。

    她是稻草人,她要守家。

    另一处,女鬼飘到了迷失在山中的少年身边。

    寻树走山路是个好法子,小瑀以前也试过。

    他走走停停,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前、前辈。”

    “啊?”女鬼当即转着脑袋看了一圈。有人,哪里有人,小瑀过来了?

    宋繁声咬着牙:“不用看其他的,我在说您。”

    接连几日呆在山里和白雾作伴,他也要开始相信那些虚无的神鬼了。

    女鬼指着自己,不太确定:“你说你在叫我,你能……看见我?”

    “嗯,”宋繁声扭过脸,“您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很吓人……”

    女鬼扑哧笑出声,自言自语:“有这么吓人吗,小瑀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看来你也被白雾影响到了,这山还真是一视同仁啊,”她停了笑,飘近了,“既然你能看见我,那帮帮我好吗,繁声。”

    宋繁声被惊得差点失语,一时间戒心四起。他是有防身的武器在,可是武器能对付非人之物吗?

    不能。

    他压下眉眼,谨慎问:“您认识我?”

    “怎么会不认识呢,”女鬼停在他的手边,宛如相熟的长辈一般慈爱地摸着他的脑袋,“你母亲怀你时,你父亲就在我们面前炫耀过了,等你出生了,他还特地传信过来,只是很可惜,我们未能见上一面。”

    谁能想到未见的一面会成永诀……那些可遇不可求的往事都成为奔涌的流水,一去不回头。

    凑不齐的人,解不了的恨,破不了的局。

    女鬼有了近似于人的心裂,哀恸让她的五官越发真实,空洞的眼眶中,蓄起一滴硕大的泪珠……

    “夏雨眠写了什么,”欢喜的声音催促着,娇俏的姑娘跳过来,“和我说说,和我说说!”

    “赵杏你能不能别挤我,这不是嫂子写的,是我哥写的。”

    “宋山云你走开,一边和李长庚呆着去,我和青霭姐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嘁嘁嘁,我走,我走!”宋山云不用她推,自个儿走到山路边和地上磨剑的李长庚排排蹲。

    他拔起一根狗尾巴草,叼进嘴前,环顾了半圈:“长庚哥,还有一个呢?”

    李长庚:“给青霭摘果子去了。”

    宋山云咬着草梗,心里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