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人和狼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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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她一心杀我》 

    玉流没喝,扬手把酒渣倒进火堆中,火焰伏低,忽而哗地猛蹿。

    干硬的树皮炸开,一地星火转印入眼中,李长庚的脸被火光照得发烫,抬手揉了一把玉流乱糟糟的头发,温声道:“回去睡吧,为师会把火熄灭的。”

    “您……”玉流张嘴无声,她发觉自己压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师父在为旧事伤怀,她不该多问,“那……那我走了。”

    她回屋,小狼已经醒了,看见人回来后肢发力跳起,玉流在它扑上来前一掌盖在他的嘴筒子上:“下去。”

    小狼听不懂,一脸傻样可劲蹭,嘴巴蹭完蹭脸蛋,脸蛋蹭完蹭耳朵。

    玉流抓下黏到脸上的狼毛:“下去,我要睡了。”

    “嗷呜。”小狼识趣地松开爪子,轻车熟路地跳到床上,吐着舌头钻进被子。

    玉流冷笑,揪住它的耳朵毫不犹豫地丢回地上:“我今晚不熬夜,所以你胆敢上来,我立马就把你扔出去。”

    小狼听懂了玉流堪称凶恶的语气,不敢再造次,呜呜低吼着,乖顺地趴在床脚。

    次日,鸡鸣未响,晨露未晞,宋繁声披着还未消散的风月归来,一人一剑,颇有江湖游侠的风姿,只是这分潇洒没能维持太久。

    经过玉流的小屋时,还未走近,便被从敞开的窗子里跳出的小兽拦住了去路。

    小狼炸毛龇牙,爪子磨着地面,朝他哈气。

    宋繁声打量这头小狼,身形和毛发看起来不过两三岁,不足以威胁到他。只是,他皱眉,万丈峰什么时候有狼了?

    他低眸,并未退后,也未拔剑,等到屋里响起细细碎碎的声响,挑起了眉梢:“师妹?”

    玉流从窗口探出头,淡白的天光落在发丝上,清晨的尘埃无处遁形,罩起浅浅的轮廓。没睡醒人有点散漫,笑得嚣张又肆意:“早,师兄。”

    玉流养狼,对于宋繁声而言,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拿以前来说,玉流要是在山里看见伤残的野兔野鹿,只会当作看不见,或者送它们上路。

    宋繁声想去问师父是否知晓其中的缘由,可李长庚在闭门谢客。他宿醉酒未醒,耳边都是嗡鸣,抱着枕头不肯起来:“就当为师病了,不要为难老人家!”

    老顽固变成了老顽童,宋繁声知道此时的李长庚毫无作用,依言退出去,掩门关怀:“那您好好休息。”

    照此情景,问人不如求己。

    宋繁声在屋后的泥坑里找到了打滚的小狼,把从东厨顺来的豚骨放在地上,以此为界,他问:“小狼弟弟,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么让她留下你的吗?”

    这是宋繁声过了五日后的第三次请教。

    同前两次一样,小狼瞥了他一眼,扭身用狼尾巴对着他,非常有原则地无视。

    宋繁声不慌不忙,拿出一块豚肉:“这样呢?”

    小狼继续玩自己的泥巴。

    宋繁声又拿出两块:“中午加餐怎么样?”

    实不相瞒,从宋繁声拿出豚肉起,小狼的眼珠子就挤在了眼角处,鼻头抖着,腮帮子收缩着,口水更是滴滴欲坠。

    小狼呼呼喘了几口,傲娇地转过屁股,小爪子勾起红肉,闻闻嗅嗅,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略通人性的小狼也懂这种虚伪的道理。

    当然,这并不表示它就会喜欢他。

    小狼嚼吧嚼吧吃完了,心满意足地舔了一会儿肚皮上的灰毛,傲气地站起来,甩甩身子,脑袋一扭,它只演一次,示意他看好。

    玉流正在削木剑,一堆的木花片扬起来,冒出一个狼脑袋不由分说地磨蹭。

    玉流:“走开。”

    小狼闻言极其委屈地看着她,爪子搭在她的鞋面上。

    “……”玉流忍着没直接一脚踹飞,弯腰提起小狼,转手丢到草垛上,“说了走开。”

    小狼趴在草堆上,耳朵耷下,垂头丧气可怜兮兮,呜呜的像是在低泣。

    小狼要哭不哭的样子让玉流自觉过分了点,拂开身伤的木花和泥巴,蹲下招手,放柔了声音:“过来,等等,让你过来不是让你蹭过来,你再沾我一身泥巴,今晚就在外头睡,说了,别蹭,别……”

    藏在树后的宋繁声静静看着,吃瘪的玉流让他身心都不禁轻颤起来。

    原来如此,他笑着,悟出了点门道来。

    师妹,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正午过后,宋繁声和李长庚说了声:“师父,我下山一趟。”

    赖床才起来的李长庚忙着喂鸡:“知道了知道了。”

    两刻钟后,崇州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巷子中,周遭杀意如云雾浮游,宋繁声站在路中央,仰头搜寻无处可查的那人:“朱雀,我不是来杀你的。”

    不久前,朱雀提着个四方的食盒走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觉察有人跟踪,这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