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斯沅勾了下嘴角：“你不喜欢？”

    歌琰：“我是很喜欢，但我怕你不喜欢。”

    蒲斯沅：“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有不喜欢做的事。”

    她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了一股暖意。

    他要带她去的第二个地方，是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从外面看，那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居民住宅。

    可是从她推开屋门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自己仿佛穿越到了亡灵节。

    因为她眼前的整间屋子都布满了亡灵节的装饰，从糖骷髅和万寿菊，再到南瓜灯笼和艳色彩条。她曾在亡灵节上看到过的东西，这里一样不少。

    亡灵节是墨西哥最富有盛名的传统节日，庆祝活动的时间一般都在十一月初。可现在分明是七月底的盛夏，他到底是怎么把一个不合时节的节日，原封不动地搬到这间屋子里来的？

    歌琰在原地懵了片刻，转过头看向她这位今天仿佛当了回魔术师一样的爱人。

    蒲斯沅关上门，又不知从哪儿搞出来了一台黑胶唱片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用手轻轻地拨弄了两下唱针，一段悠扬动听又带着墨西哥风情的音乐便从唱片机里流泻了出来。

    “来。”

    他朝她抬起手，示意她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她的目光动了动，轻轻地上前了一步。

    他们就这样在这间几乎复刻了亡灵节的屋子里，学着当地人在节日上庆祝的模样，跳起了舞。

    歌琰跳着跳着，无声地将头靠在了蒲斯                                                沅的脖颈旁。

    他低垂下眼眸，也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了贴她。

    又过了一会儿，她抬起脸，主动吻住了他薄薄的嘴唇。

    蒲斯沅几乎没有半秒钟的停顿，立刻就以更有力的姿态回吻住了她。

    世人都说他是个冷到几乎无情的男人，可只有她知道，他每每拥抱她、亲吻她的时候，能有多么地炙热渴求。

    他们从客厅吻到了卧室，又从卧室缠绵到了浴室。

    他们的制服、配枪和小刀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几乎重叠，也映衬着他们纠葛时的凌乱和狂热。

    这一晚歌琰很主动，蒲斯沅更是不知疲倦地迎合着她。

    他们一直纠缠到了后半夜，他将洗过澡的她放到床上，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回来却发现她睁着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儿倦意。

    “蒲斯沅。”她忽然出声叫住躺上床的他，嗓音有些黯哑，“我好想他。”

    她并没有说出她口中的这个他是谁，可他却早已心知肚明。

    他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还带着些水珠的发尾：“我知道。”

    “我一到这里就忍不住，哪怕我这次走过的地方都很陌生，可我却还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看到他的身影。”她说得很慢，“我会想到他犯蠢时上蹿下跳，想到他酒量不好还偏偏喜欢酩酊大醉，想到他在我怀里闭着眼睛离开。”

    “我还会想到芊芊，想我们失散的那些年里，她有没有走过这些地方。”

    “我也会想，那一晚我在亡灵的巢穴里杀了那么多人，我该怎么偿还我手上的鲜血和罪孽。”

    她与他说了很多。

    说她的悲伤，也说她的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冷不丁地说：“你今天带我去热闹的集市，又带我来这里，都是因为你早就已经看出我心情不好了，对吗？”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里只倒映着她。

    良久，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从这间屋子的后门出去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山。我准备了很多天灯还有纸笔，你有想说的，都可以写下来。”

    “我等会儿就可以陪你去，若是你觉得累，那我们就明天再去，让他们先回伦敦。”

    “他也一定很想念你，他也一定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幸福。”

    “芊芊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明天回到家，就可以拥抱她。”

    “那些被你杀死的本就都是极恶之人，他们死于你手，也不应该被称之为罪孽，而应该被称为他们的重生。你要知道，你在那一晚，更救下了无数濒死的好人。因此，那些鲜血也会因为救赎而消亡。”

    蒲斯沅也说了很多。

    他用那把冷调又性感的嗓音，像以往他做的那样，慢慢地去抚平她的伤痛。

    到最后，他温柔地对她说：“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你要快乐，因为你爱的那些人，都会希望你快乐，无论他们是生还是死。”

    歌琰红了眼眶。

    她敛了敛眼眸，环抱住他，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好，我一定会快乐。”

    因为有你的爱，我会无数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