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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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芳菲心里也对江朝朝气极。

    江唯的那些话,也刚好是她心里想的。但她是长辈,无论对江朝朝有多么不喜,那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万不能说出口。

    江唯就不一样了。

    孙芳菲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了,如果不让她把这口怨气给撒出来,她怕是要闹腾好一阵。与其让她在眼前闹腾,还不如让她发泄出来,左右马车上没有外人在。

    江唯心里本就不愿让江朝朝和她共富贵,又因着江朝朝的病情,赶路的时间生生被拉长了将近一半。

    家里最为宽敞、舒适的一辆马车被祖母占着,江锐这个臭小子坐了两天普通马车后,也缠着闹着和祖母坐在了一处。

    其余的马车,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马车,空间窄□□仄不说,还很颠簸。如今,她坐在马车里,纵然多垫了几层软垫和腰枕,身子骨也快要被颠簸散架了一般。

    如此,江唯心里,对江朝朝的怨念又多了几分。却全然忘记,当时提出延缓赶路时间的,是祖母周吟。这一行人中,除了生了病的江朝朝,也就只有祖母最受不得长途颠簸。

    “升官本来是件大好事儿。咱们一家人来汴京享福无可厚非,为什么非要带上江朝朝这个拖油瓶啊。”

    江唯郁闷嘟囔道:“要我说,咱们将她扔在澶州的老宅子里一辈子才好,免得她一出门,就抢女儿的风头。”

    说完,她把脑袋靠在了孙芳菲的肩膀上。

    “马上就要到汴京了,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可以,在旁人面前,可莫要吐一个字。我儿,可记住了?”

    “哎呀,娘,女儿晓得的,女儿又不是真的蠢笨。”

    孙芳菲温柔抚了抚她的脑袋,语气温柔,眼神却说不出的狠厉,“是了是了,数你最聪慧。”

    “可是娘,女儿不想日后到了汴京,旁人提起江家大小姐,想到的都是江朝朝。”

    说到这儿,江唯温婉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完全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狠毒和嫌恶,孙芳菲也在琢磨着别的小算盘,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女儿的异样。

    “何须将她放在心上。”孙芳菲柔声宽慰她:“马上就要到汴京了。等入了城,我儿便是大大理寺少卿的嫡长女,前途一片大好。而江朝朝呢,不过是被我们家收留的孤女罢了,能有什么大造化?”

    果然,江唯被她这段话哄得眉开眼笑,又缠着她撒了好一会儿娇。但一开口,仍有几分掩饰不去的忿忿:“也不知我爹是怎么想的,待她竟比我这个亲女儿还要上心。好不容易寄回一封家书,还总朝朝长,朝朝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朝朝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快快住口。”孙芳菲轻拍了下她的胳膊,低斥道:“你一个女儿家,从何处学来的这种混不吝的话?若是叫旁人听了,传扬出去,你还怎么嫁人?”

    就算孙芳菲再没见识,她也知道,堂而皇之议论自己的父亲,着实不应该。甚至,她忽然有些后悔早些年没有好好教导女儿,是她这些年太过纵着她,才让她如此口不择言。

    “如果我们还在澶州也便罢了,可我们要去的,是遍地都是勋爵人家的汴京,官家近地,以后万不可像现在这般口无遮拦。”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孙芳菲都一反往日的温和与纵容,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除了父亲,还从来都没有人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对待她。

    就连祖母,也没有过。

    尤其这样对待她的人,还是向来对她无有不一、宠爱有加的母亲,江唯觉得很是委屈。

    刹那间,她红了眼睛,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哭腔:“娘,女儿说的是事实嘛。自从爹爹升迁去了汴京,寄回来的那些书信,一次都不曾提及我和锐儿,却频频提起江朝朝。明明我和锐儿才是他的孩子。”

    可他偏偏只记挂着江朝朝。

    孙芳菲听了她这话,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因着女儿的面容与她年轻时候无比相似的缘故,平日里对她颇为娇惯。和儿子相比,女儿的确更缠她一些。她也对女儿格外娇惯,就连江宗文从汴京寄回来的家书,也都是她和女儿一起研读。

    往日,她猜测女儿之所以不喜欢江朝朝,或许是因为她秾艳惊人的容貌。只要江朝朝在,她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就会吸引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江唯对江朝朝的感情也产生了变化。从一开始对堂姐的依赖、羡慕,发展到如今的嫉妒,甚至是厌恶。

    平日里,她也顾及着女儿的情绪,尽可能不让两人碰到一块。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看到女儿因为江朝朝变得失控、尖锐。她竟不知,那些书信竟然让她的女儿委屈至此。

    这一刻,看着江唯歇斯底里的委屈模样,孙芳菲甚至对江宗文心生怨怼。

    是啊,那么多书信,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忘提及江朝朝,自己的亲生儿女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