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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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她对他的观察和了解,褚羡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容貌,就对她青眼有加。

    忽然,江朝朝脑海中闪过褚羡和皇舅在皇宫里下棋的画面。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意,已经超越了寻常的君臣,更像是知己、至交。

    上辈子,皇舅自登基后,就像是被困在那座宫城中一样。

    高处不胜寒。

    孤家寡人当久了,他就越是不得开怀。

    也就只有褚羡进宫的时候,他整个人明显比平日里要柔和一些。他的好些个心里话,也就只能说给褚羡听,也只有他敢听。

    所以,褚羡或许一早就听皇舅说起过她。除了皇舅,她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把她与褚羡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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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江唯一到马车上,就被孙芳菲拽着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坐在马车里,只隐约听到些动静,却没能亲眼看到画面,又心焦又好奇,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唯也没打算隐瞒,从她和魏云澜、到江朝朝与褚羡,尽数给孙氏描述了一遍。

    当然,所有发生的事情中,她着重描述了一下褚羡给她的那枚可以直通大内的令牌,以及江朝朝对褚羡说的那些极为大胆的发言。

    是以,甫一到府上,孙芳菲来不及休息,也没有按照原计划逛宅子,而是                                                直接冲到了江朝朝所在的院子。

    彼时,江朝朝只觉自己四肢酸软,浑身无力。

    浣珠帮她卸了钗环,简单洗漱后,扶着她躺在床榻上。

    正准备休息,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等浣珠推门出去查看,孙芳菲就带着姚嬷嬷冲进了江朝朝的房间来。

    看到江朝朝背靠软枕,面无血色坐在床榻上出神,她先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原是病了。

    冲天的怒气一瞬间消减了大半。

    无论如何,江朝朝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她往日再刻薄,也不至于为难一个病人。

    临到嘴边的那些扎心的话,正准备咽回去。

    余光却瞥见她攥在手心的令牌,孙芳菲的脸色沉了沉,想起江唯曾在马车上委屈巴巴的模样,消散的怒气又在一瞬间聚拢。

    孙芳菲上前一步,一把掀开盖在江朝朝身上的被子,指着她的鼻子,放声斥骂:“江朝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江朝朝没没有说话,只是安静望着她。

    孙芳菲喘了一口气,又继续喊道:“你怎么就敢和褚中郎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也得亏中郎将大度,没同你计较,不然我们江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听她说起褚羡,江朝朝微微蹙眉。

    背后,任人如何议论,左右她听不见。但在她面前,她不想让褚羡成为任何人的谈资。

    随即,她缓缓开口:“烦请婶母说话声音小一些吧,如今咱们可是在高官云集的汴京城,隔墙有耳。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下人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不出三日,怕是整个汴京的官太太都知道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的夫人是只凶神恶煞的母老虎了。”

    放在以前,别说是顶撞她了,就算是她说了再过分的话、提了再过分的要求,江朝朝思量一番后,宁愿委屈了自己,也是会依着她、顺着她。

    孙芳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朝朝是在嘲讽她是一只母老虎。

    “你——”

    她气得都快冒烟了,指着江朝朝的手都在颤抖,话也说不利索了。但她的心里,竟然觉得江朝朝刚才说的话很对。如今府上的下人并非是她置办的,指不定就有哪家大人安置的暗桩。

    可她并不想在江朝朝面前丢了长辈的威严,压低声音,神情却是恶狠狠的。

    “如今这房间里的下人,也就姚嬷嬷和浣珠在。姚嬷嬷是我的心腹,定然不会背叛我。若是哪天外面的人传扬今天的事情,那一定是你的人干的。”

    她瞥了浣珠一眼,又说:“若她真是那等不安分的东西,我非找了人牙子,发卖了她不可。”

    浣珠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有抬头,看起来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实则,她是被江朝朝大胆的发言给吓傻了。

    自她家小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先是在大街上调戏了褚中郎,现在又在孙芳菲面前说她是只母老虎。

    况且,孙芳菲说的那些话根本吓不到她。她的奴籍文书,早在江朝朝将她买回家那一日起就烧掉了,孙氏发卖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