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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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朝:“方才的话,婶母可否重新说一遍?”

    孙芳菲愣住,嘟囔了句:“什么?”

    “都怪浣珠,见不得我光脚,非要侍候我穿上鞋袜。www.hongjiage.com打个岔的功夫,将婶母说的那些话给忘得差不多了。”

    江朝朝顿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方才的话,婶母可否重新说一遍?”

    孙芳菲猜到江朝朝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竟是用这样的开场方式。

    如果说,此前她没有发现江宗文的异样,区区一个江朝朝她是万万不会放在眼里的。那些话,她就算是再说一万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孙芳菲眼珠一动,讪笑着回应道:“你也知道,婶母年龄大了,最是容易胡言乱语。方才的话,你就权当没听到,如何?”

    江朝朝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啊,我想起来了。”

    “婶母方才是来与我讨要这枚令牌的,还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一个小丫头片子不配拿着。”说到这,她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令牌,站起身,往孙芳菲这边走了两步。

    她面带不舍,斟酌了一瞬后,缓缓开口:“虽然这令牌是褚中郎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话没说完,她就听到了两声短促的呛咳和一声明显倒吸气的声音。

    江朝朝停顿一瞬,依次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一前一后两声呛咳,分别来自浣珠和上官清霜。

    上官清霜在她身后,江朝朝看不到她的具体反应。

    她不知道,听到她说这些话,上官清霜正写着药方的最后一个字。一走神,手滑了一下,在宣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上官清霜无法想象,有朝一日,惯来冷情的褚中郎会和‘定情信物’这四个字扯上关联。

    浣珠也被她家小姐狂放的发言给惊讶到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

    同时,她隐隐觉察出,她家小姐或许有自己的谋划,除了那声惊咳,再没有发出其他的动静。

    而那道气音,则是江宗文发出来的。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着‘你是怎么敢的’这几个大字。

    杨茂的眼睛里虽然也有惊讶,但转瞬即逝。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江朝朝看向他的时候,他神色如常。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被江朝朝说的话给吓到。他只是在为褚羡的举动而惊讶。

    如果他没有记错,褚中郎和他家的这位小主子,可是足足差了——宽袖之下,杨茂动了动手指,暗暗盘算两人的年龄差。

    两人足足差了十五岁!

    杨茂挑了下眉,到底没有说什么。如果除掉年龄,单看容貌的话,两个人还是挺配的。只是不知道,如果圣上听闻了这件事情,会不会踹褚中郎两脚泄愤。

    至于孙芳菲,此前江朝朝的改变,已经让她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江宗文带着人进来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了江朝朝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对于江朝朝的那番话,她并不感到惊讶,反而有点心虚——为江朝朝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已经能够预料到,江朝朝会怎么拿她问她索要令牌这件事说嘴了。

    殊不知,江朝朝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

    这辈子,她已经不想再和除了褚羡之外的其他异性产生任何的羁绊了,尤其是魏云澜。

    同时,她也是从侧面告诉江家、乃至汴京城内的所有人,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日后,无论是魏家郎君,还是其他的世家子弟,都和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而杨茂相当于舅父的第三只耳朵,他知道了,也就相当于舅父知道了。

    这样,就算日后她真的想要对褚羡做些什么,他们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她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褚羡本人了。不知道他在听闻她这番言论之后,会作何感想。但不管他的反应如何,都不是眼下的她该考虑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与浣珠光明正大脱离江家。

    不就是做戏吗?又不是只有孙氏会。这么多年,孙氏那些阳奉阴违的手段,她也算耳濡目染,学了几分。

    想到这儿,她定了定神,视线重新落回到孙芳菲身上。

    “如果婶母当真十分眼红、想要这枚令牌,好好与我商议一番,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可婶母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叫骂,使我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将令牌交出去。”

    “只因我拒了你,你就骂我是狗,说我狗仗人势。”

    旧话重提,江宗文一道又一道刀子一样的眼神落在孙芳菲身上。

    或许是女性的直觉,又或许是她对江宗文过于了解,他今日的种种异样,让孙芳菲不再像刚才那样莽撞。

    她神色讪讪地沉默着,面上带着几分伪装出来的讨好和良善。这一刻,如果她照下铜镜,那她就会发现,她此时的神情正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