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伯爵府邀贴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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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等她再撩起一角确认时又只看到树叶挂满积雪的常青树。

    或许是眼花了。

    几辆马车停到温宅大门前时已是酉时。

    门房小厮连忙出来迎接,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哈出来的气都冒着白烟。这几日又是礼佛,又是和一群夫人小姐交际,顾华章也觉得乏了,便让所有人都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秋月一回到屋里,就连忙去找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铺到床上。孟晚歌看见她这样,有点啼笑皆非。

    “小姐,您别笑,这寒流来势汹汹,今年断不能像去年那般整个冬日都缠绵病榻了。”她一边说一遍继续忙活。

    孟晚歌在软塌上坐下,双手撑着脑袋乖乖看着秋月将那床上垒得很高,一时有些担忧等会自己睡进去会不会被压扁。秋月一会去烧了热水,一会又往她怀里塞一个暖手壶,仿佛她就是个水做的娃娃,生怕冻一冻便能给冻坏了。如意也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冲在她前面,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也不知道她死后,如意怎么样了。

    “秋月,若是我                                                死了,你怎么办?”她突然开口问道。

    刚端了热水进来的秋月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眶一下子便红了:“呸呸呸,小姐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孟晚歌依旧捧着脸,看着她拧了手巾过来才乖乖伸出双手给她擦。

    手巾刚擦干了手,一滴泪却落在上面。好像比那在热水里滚了的手巾还要烫,烫得孟晚歌的手缩了一下,她一抬头才发现小丫头居然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她有些慌乱,连忙从秋月手中拿过手巾往秋月脸上擦。却没想到秋月别开脸,有些赌气地又抢回了手巾转身走开。

    孟晚歌重生后,只见秋月哭过一次,便是她醒来时,小丫头又哭又笑看着有些滑稽。此时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刚想要去哄哄便看到秋月端着热水盆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轻声道:“奴婢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

    那丫头还是挽的一个双环髻,身上的侍女服看着不灰不蓝,身形瘦小得感觉出去一阵风都能将她刮走。可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带着无人能催的决心。

    若是她知道,她的小姐早就死了……

    孟晚歌摇摇头,只要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就算她说了,也没谁会信。

    京城的冬天比苏州要冷上许多,温家刚到京城便遇上严冬,让整个温宅的人一时都有些招架不住。

    唯独孟晚歌的观云院,倒是没出什么大乱子。

    “小姐,您怎么知道这地、地龙是这么用的?”秋月一边往屋外那个大坑里放上柴火,一边侧头问屋里探出脑袋的孟晚歌。

    孟晚歌眨眨眼:“我猜的,你看这大坑里面还有灰,定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这般用过。”

    她的确是猜的。

    皇宫里的地龙并不像这样简陋,而且都有专门的人在小屋子里烧火。早些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外面冰天雪地屋子里却很暖和,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屋子里埋了烟道,她虽没见人燃过地龙,但当她看到檐下那个大坑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姐,您真聪明。”

    “那是自然。”

    孟晚歌转身进屋,瞟了一眼那垒得跟山一样高的床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被那么多被子压着睡了。

    冬去春来。

    转眼便到了立春时节,这一冬下了好几场大雪。温宅里多了些京城当地的仆从,应对起这些大雪天得心应手。大年刚过,温宅里的下人便又开始扫起各自院子里的雪来,雪还没扫干净,便有人往温宅递来一封邀贴。

    温泽入京已有两月余,在朝中还一句进言也没有,更无结党私友。是以除了兵部侍郎宋寮的夫人王夫人上门和顾华章叙过几次家常外,从未跟朝中任何官员有过往来,能收到一封伯爵府的邀贴实在是令他万万没想到。

    “老爷。”顾华章却好像是意料之中,从婢女盘中接下茶放到温泽面前,柔声道,“您还不知道吧?”

    “咱们温家的女儿,在京中已颇有美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