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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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消亡,这才是最令人难过之事。”

    “二哥。”宁毓闵说得伤感,宁毓承听得更伤感,他想说些什么,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我们下车。”宁毓闵扶着车门下了车,转头朝宁毓承伸出手。

    宁毓承手微顿,扶着他的手,稳稳落地,“多谢二哥。”

    宁毓闵温和笑了笑,“你跟着我,大杂院乱,仔细地上,别摔着了。”

    似乎是对大杂院早已熟悉,宁毓闵神色从容走在了前面。福水赶紧取了马车前的灯笼跑来,随侍在宁毓承左右。

    昏沉的夜色下,大杂院如以前那样只亮着一两盏微弱的灯。早春的夜晚天仍然寒冷,大家都避在屋中。有人听到动静与灯光,探头出来打探。

    “贵人找谁?”一个汉子瞧见他们身着绸缎锦衣,小心翼翼问道。

    宁毓闵停下脚步,道:“陈全进陈登科家住何处?”

    “原来是找陈家,陈家在那里。”汉子忙热情指着陈淳祐家的方向。

    “陈家妇人张氏生了病,已经死了一个小的,贵人要小心晦气。”汉子好心提醒道。

    宁毓闵没理会,转身朝陈淳祐家走去。这时,陈家隔壁的门打开了,于氏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们几人,赶紧缩回头,紧张又兴奋地道:“他爹,宁府贵人来了!”

    陈全斗嗖地一下窜出来,挡在了宁毓闵面前,他被惊了跳,不悦地往后仰身,问道:“你作甚?”

    “原来是二少爷七少爷,二少爷七少爷可是找阿祐,阿祐不在家,跟着黄婆子送大妮儿去了。”

    陈全斗点头哈腰,恭敬地道:“小的是阿祐亲叔父,嫡嫡亲的叔父,二少爷七少爷若是有事,与小的说一声就是,大哥不在家,平时阿祐有事,也是小的拿主意。”

    大妮儿当是陈淳祐的妹妹了,年幼夭折,估计连副薄棺都无,苇席一裹送到了乱葬岗去。

    宁毓闵不喜的啰嗦,忍住了没发作,问道:“大妮儿因何没了?”

    陈全斗被问得一愣,莫名其妙答道:“大妮儿生了病,起热不退,昨日夜里哭闹了大半晚上,到早间停了。白日又热得厉害,下午就没了气。大嫂早就病了,大妮儿是过了病气,没能熬过去。”

    提到侄女,陈全斗到底有些伤心,走到门边,清了清嗓子:“大嫂,二少爷七少爷来了。”

    门板薄,门内的张氏将门外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只哭得眼睛红肿,浑身没力气,躺在床上什么话都不想说。

    听到陈全斗的话,张氏吃力地抬起手,推了下木愣愣坐在床边的陈淳山:“阿山,你去开门。”

    陈淳山望着门缝中透进来的那丝光亮,从凳子上站起来,在黑暗的屋子里,熟悉穿过屋中的桌凳杂物,上前打开了门。

    “你阿娘呢?”陈全斗伸头朝门内看去,不高兴地问道。

    有贵人前来,张氏到底是妇道人家,还是得他这个男人来出面迎接!

    陈淳山瑟缩着脖子,不安望着宁毓闵宁毓承他们,低下头,一声不敢坑。

    宁毓闵不耐烦与陈全斗纠缠,让福水举高灯笼,朗声道:“张婶子,听说你病了,我略懂岐黄之术,前来给你瞧瞧。张婶子放心,我不收诊金。”

    狭长的屋子,用草帘杂物隔开,里间放着床,外间也放了床,加上破桌椅几凳。靠窗边砌着灶,灶台上堆着几个瓦罐碗盘,灶火冷清。

    里间传来了窸窣动静,宁毓闵待略过片刻,才走向里间。

    张氏面色蜡黄躺在那里,挣扎着想要起身,瘦骨嶙峋的身子,挣扎了半晌,都没能坐起来,躺回去直喘着粗气。

    “张婶子身体不好,还是躺着吧,我替张婶子诊诊脉。”宁毓闵温和地道。

    张氏待喘过气,虚弱地道了谢,伸出手搭在打了补丁的粗布被褥上。

    宁毓闵俯身搭脉,“福水,灯笼靠近些。”

    福水忙举近灯笼。宁毓闵仔细端详张氏的脸,见她面容已经凹陷,黄中带着灰色,眼珠也蒙上一层灰,好像是濒死的鱼,毫无人色。

    宁毓闵暗自叹息一声,干巴巴宽慰张氏好生养病,“我让人给你送药来,你熬煮了吃。”说罢,转身朝外走去。

    陈全斗一路跟着,见宁毓闵不提病症,欲将问一句,又恐冒犯。

    “陈登科不在家,家中你是长辈,你多照看一些。”到了屋外,宁毓闵交代陈全斗道。

    陈全斗忙不迭应下,壮着胆子问道:“二少爷,大嫂可是不行了?”

    “只有阎王爷才能断生死。”

    宁毓闵还没回答,宁毓承抢先道。

    陈全斗呆了呆,宁毓闵也颇为意外地看向宁毓承,他很快反应过来,道:“小七说得对,只有阎王爷才能断人生死,再高明的大夫,除非真断了气,谁也无法判定结果。”

    宁毓承看到于氏在门口张望,有一肚皮的话,终究只能道:“二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