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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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驹今天吃药了吗》 

    讲真,裴敬川没太理解陈驹的意思。

    因为他听错了。

    ——你怎么烧起来了?

    ——你怎么骚起来了?

    他还捏着陈驹的下巴,拇指再用力一点,就可以迫使对方凑过来,轻而易举地接吻。

    骚一点又怎么了,裴敬川觉得挺好的。

    他认为自己在陈驹面前还是太端着了,当然,要是完全展示出隐秘的内心,有可能会把陈驹吓到,于是,裴敬川眸光微暗,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不发一言。

    “我去给你拿体温计,”陈驹拧着眉,“不舒服了要告诉我,别撑着。”

    他说着就偏开脸,转身要离开,还没完全起来呢就被拽住小臂,一股不容抗拒的力度扯住了他,陈驹没防备地往后一摔,重新跌进裴敬川怀里。

    裴敬川撩开了他的袖管。

    “这是什么?”

    陈驹跟着低头看去。

    手腕外侧的骨节处,红色的烫伤格外明显。

    “不小心被热油溅到,”陈驹缩了下胳膊,“抹过药了。”

    裴敬川松开手,没有继续禁锢着人,但浑身明显散发出一股不悦的气息:“以后别自己做饭了,我来。”

    以后?

    陈驹张了张嘴,又闭上,生硬地换了话题:“我先去给你拿体温计。”

    “我没发烧,”

    裴敬川笃定道:“不用量,也没有不舒服。”

    “哦……”

    陈驹闷闷地应了一声,这会儿说不上来,心里有些怪怪的别扭劲儿,就像一团头发堵在下水道那里,难受,焦躁,又怀揣着莫名的不安——他倒没见过这样的画面,是曾经高中那会儿,一位女孩的形容。

    对方喜欢上了裴敬川,拜托他帮忙打听,当时陈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乐呵呵地问人家,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记得裴敬川正在转笔,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又继续起来。

    “有没有啊,”陈驹趴在课桌上,眼睛亮晶晶的,“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最多偷偷给女孩提示一丢丢嘛。

    “没有,”

    裴敬川不轻不重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下:“想什么呢,傻乎乎的。”

    陈驹捂着额头,还在那儿笑:“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裴敬川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会谈恋爱吗,”陈驹不死心,继续道,“奇怪,我怎么想象不出你谈恋爱的样子。”

    话音落下,裴敬川就伸手,轻轻地给他的脸推过去了,陈驹脸小,裴敬川的手又很大,这样一遮,就给陈驹的眼睛完全盖住。

    “到底有没有啊?”

    陈驹透过指缝看人家:“有没有,你告诉我呀——”

    “有。”

    温热的掌心骤然离开,裴敬川敛眉低目,继续开始转笔。

    陈驹瞪大了眼睛。

    放学后,他把这番对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女孩。

    当然,经过裴敬川同意的。

    学校种了很多的杨树,那会儿晚自习还没开始,俩人做贼似的站在树荫里,耳畔全是杨树叶子互相摩擦的声音,哗啦啦的,很响,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好难受啊,”女孩叹了口气,“感觉像是一团头发堵在下水道。”

    当时的陈驹不明白,他只顾着安慰对方,没想到很久之后,依然记得这个形容。

    以及那海浪往复般的叶子声响。

    古人说,易为盗者遮音,果然不假。

    而就在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裴敬川——

    对方斜斜地坐在窗边,正低头注视着自己,隔着玻璃窗,少年的五官略微模糊,也遮住了英俊锋利的眉眼,但陈驹能够看到,他在对自己讲话。

    “什么?”

    他冲裴敬川挥了挥手:“我听不到!”

    但裴敬川还在说。

    哗啦啦——

    高大的杨树被风吹得簌簌直抖,晚自习快要开始了,天还亮着呢,教学楼后面的这片树林只剩下了陈驹自己,他没走,依然站在原地。

    因为终于看到了裴敬川的口型——

    等我。

    窗户后的身影消失,陈驹百无聊赖地等着人,没事干,就蹲着看蚂蚁搬家,他们高中换了新校区,估计是财政拨款多,学校财大气粗,校园各处都种了花草树木,·哪怕是夏天也郁郁葱葱,走哪儿都是阴凉。

    日已西沉,橘红色的太阳像一盏巨大的落地灯,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线的边缘,微风拂面,带来阵阵微凉,陈驹托着腮,听见动静才收回目光,怕蹲久了腿麻,或者大脑一时供血不足晕倒,就按着自己的膝盖,动作很慢地站起来。

    陈驹坦然地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