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回来的阮辞闻言，捏了捏拳头、扭了扭脖子，转身又走回去道:“看来方才没能让你长记性。www.chuangshige.com”

    北燕王爷意味深长地又看了顾祈两眼，道:“也不知今日我邀明姝公主过来，究竟是对是错。”

    从顾祈进了这扇门，北燕王爷就若有若无地打量他。上次宫宴隔得远，中间又夹着六皇子，因而北燕王爷没有看仔细。

    这次却是看得仔仔细细。

    顾祈敬了他一杯茶，举止从容。

    北燕王爷道:“这次来大齐是第一次，以前应该没与顾大人见过，但顾大人看起来却十分面善。”

    顾祈道:“顾某也觉得王爷面相和善。”

    北燕王爷笑道:“你姓顾，我也姓顾，大抵都是一个姓，所以有种熟悉感吧。”喝了一口茶，继而又问道，“不知顾大人家从何处，父母可健在，故乡在哪里？”

    顾祈淡淡道:“顾某独自一人，无父无母无故乡，得先帝恩垂，一直陪伴在公主身边。”

    “哦，”北燕王爷叹惜一声，道，“原来如此。明姝公主在大齐，还多亏了顾大人照拂。”他神色有些沧桑寂寥，“往后，也请顾大人多多关照一些。”

    外头阮辞和六皇子拧得难分难舍，看样子是六皇子惨败，痛得嗷嗷直叫。

    若是再不去把那两人分开，只怕要出事情。

    顾祈和北燕王爷出来拉架时，六皇子还气急败坏大叫道:“流血了流血了！惨了我是不是毁容了！阮辞，你要是把我弄毁容了，看我不找你负责！”

    的确，雪地里凭空多出好些血印子来。

    顾祈一把将阮辞抱起来扯进怀里，与六皇子拉开距离。阮辞还试图往六皇子身上踢上两脚，只是踢了个空，道:“再鬼叫，弄死你！”

    北燕王爷连忙去查看六皇子的伤势，看见他脸上的确有血，可仔细一看又不见有伤口，于是往六皇子脸上抹了一把，见血迹下面的皮肤还是完好无损的。

    遂北燕王爷转头看向顾祈，道:“这血不是六皇子的。”

    顾祈眸色沉了沉，不由分说地抓着阮辞的手一看，见她手背上不知磕到哪儿了，血迹斑驳，还不停地往下淌。

    北燕王爷见状，赶紧叫了自己的人来带阮辞去处理伤口，道:“你们去吧，六皇子这里有我看着。”

    这次阮辞没能挣脱顾祈的手，他不容抗拒地握着她的手腕。

    到了房间里，下人取出药箱，顾祈手指挑开药箱，便让下人退下了。

    顾祈给阮辞擦洗掉血迹，那手背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等顾祈给她清洗伤口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有点麻木痛感。

    “怎么弄的？”顾祈问。

    阮辞道:“不知道，兴许是方才一拳砸在了瓦片上吧，没注意。”

    两人彼此沉默。

    顾祈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地侵扰着阮辞。

    她喜欢他身上一如往昔的沉香，可以前能使她感到安宁的气息，今时今日却让她感到心乱如麻、不得安宁。

    她失神地看着顾祈给她上药，而后温柔细致地给她缠绕绷带，她好不容易才忍着不去握他的手。

    他的手上，明明有自己最贪恋的温度。

    顾祈轻挑尾音:“醉了？”

    阮辞勾了勾唇，摇头道:“我倒是想醉，可偏偏清醒得很。”

    顾祈给她手背绷带打了结，动作顿下，良久道:“早知你今日若是不想我出现，我便不来了。”

    阮辞心里蓦地一痛。

    他道:“上次在太学院的时候，不见你有如今日这般。是我疏忽什么了吗？”

    阮辞难以开口。她该说些什么呢？

    顾祈伸手缓缓把面前的药箱推开，一手强硬地扼住阮辞的手腕，硬是把她收紧在怀里。

    阮辞僵硬地靠着他，他轻声道:“为何突然这么抗拒我。”

    她一面很想抱他，一面又克制自己不去抱他，这副身体好像超脱了自己控制似的，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阮辞道:“我若是还能抗拒你，眼下就该用力把你推开了。”

    可是她做不到。

    阮辞脸上依稀有纠结和痛苦之色，又道:“或许我应该把你推开的，最近我才发现，这两年来，我都有可能被你蒙骗得团团转。”

    顾祈紧了紧手臂。

    阮辞闭上眼，低低道:“顾祈，我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我仍愿意给你和我一个机会，等你我都有足够时间的时候，我听你慢慢解释。你要知道，小腿是我的骨肉，你若不想要他，便最好也别要我。”

    顾祈道:“我会抓紧时间和这个机会。”

    这晚的一锅羊肉没动多少，六皇子酒醒了，骂骂咧咧了一阵，但看见阮辞包扎的手背时，眼神闪了闪，声音又小了去。

    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