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也不曾特意寻此物。”

    南怀芝点点头：“孟大人受累，还请回忆一下当年的皇商都有哪些人，列个名单与我。”

    “少卿大人客气，我这便去写，只是时间有些久远，未必能全部记得，我尽量写全。”

    南怀芝道了谢，在外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孟知将名单交到了南怀芝手中，南怀芝再次道了谢，带着秦禄离开了度支司衙门。

    秦禄一路感慨：“不愧是管钱的衙门，您瞧度支司那帮人，个个脑满肠肥，哪像我们个个精瘦的跟猴似的。”

    南怀芝瞥了他一眼：“你猜你若是如他们一般的体态，我还能不能容得下你？”

    秦禄一个激灵，莫名激起一阵危机感：”头儿，我轻盈着呢，一口气跑十里地，上山下水都不在话下。“

    南怀芝朗声笑道：“逗你的。”

    腿下一夹马腹，快步前行。

    回了大理寺，南怀芝坐在案桌前摊开了那张列着名单的纸。

    有金陵的，有广陵的，有余杭的，粮商、茶商、丝绸布匹，一眼扫过去，南怀芝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想了片刻没想起来。

    他唤了秦禄，把纸推给秦禄看。

    秦禄歪着脑袋看了半晌，突然灵光乍现，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赵堪元，就是那个户部判事，苏行秋被害当晚宴饮时他也在。”

    南怀芝恍然，难怪看着眼熟，是与苏行秋一桌宴饮的，他折起名单交给秦禄：“去查一查这些人里有无最近到京城的。”

    秦禄好奇：“头儿，您怀疑这些人？不能吧，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南怀芝道：“有利则合，可若被断了财路，你绝对会不会有人起杀心？”

    秦禄赞同地点头：“嗯，有道理，我这就去查，除了有无到过京城，再查有谁被撤了皇商，生意做不下去的。”

    自打南怀芝进了大理寺，秦禄便一直跟着他，秦禄人实在，听话且懂事，虽然有时候脑子转得慢，不过随着办得案子越来越多，如今倒是越发机灵。

    南怀芝在衙门坐到深夜，一个人又回到了小市街，早上仵作检验出马粪并非病马腹泻导致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一阵寒风，南怀芝紧了紧大氅，小市街为东西走向，东头出来路分南北两侧，苏府靠西，西头出去有去往南、北、西三条路。

    从燕金楼回苏府，最近的是从东口进入，并且马粪也靠近东口，更重要的是从西口进入路过苏府，不能排除被苏府守门人发现，而东口几家铺子不做夜市，早早便关门，主人家在后屋休息，不大能察觉街上的情况，因此南怀芝判断凶手大概率是从东口进入。

    他试图将自己设想为凶手，分别从南北两条路走了一圈，北边通往燕金楼，是苏行秋回家走的路线，凶手若为有把握，定然先于燕金楼确定苏行秋的踪迹，并且十分了解他的习惯，喝到子时才会散席。

    凶手在燕金楼附近徘徊，于子时之前动身前往小市街守候。

    南怀芝想明白了凶手的整个行动时间及路程，往北边走去。

    很快，他看到了燕金楼，路上大多数铺子均已关门，而燕金楼里灯火通明，俨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南怀芝四下看了一圈，燕金楼外有一片不大的林子，是个适合藏身的好地方。

    他进了林子，一番寻找，果真在一颗又粗又壮的树下看见凌乱的脚印，脚印叠着脚印，显然，这里曾有人徘徊了很久。

    他从这个位置向燕金楼看去，角度绝佳，整个燕金楼的一、二层尽收眼底。

    南怀芝心底了然，凶手的作案顺序大致如此，接下来便是找到这个人了。

    他出了林子，刚走了没两步，燕金楼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雁归来跟在后面笑着送行。

    南怀芝听到雁归来银铃般的笑声。

    躲无可躲，果然，他听见雁归来又惊又喜地叫到：“少卿大人。”

    南怀芝硬着头皮回应道：“雁娘子。”

    雁归来两步跨下台阶：“大人可是要用宵夜？我这边让厨房准备。”

    “不......不是......“

    南怀芝的拒绝在雁归来听来苍白无力，她丝毫不予理会，一把拽住南怀芝的手腕：“少卿大人里面请，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能得少卿大人再次光临，大人想吃什么？妾亲自为您做。”

    南怀芝用另一只手拂去雁归来的，正色道：“雁娘子请自重，我只是路过，并非来贵店用宵夜。”

    雁归来回眸勾唇一笑：“路过？少卿大人是要去外面的林子捉鸟还是抓兔子？”

    南怀芝一愣：“你看见我在外面？”

    雁归来转身看着他：“从二楼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大人要不要也上去看看？”

    南怀芝一下抓住她：“苏行秋被害那晚，你可曾看见林子里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