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都是赵堪元要巴结的对象。”

    雁归来似乎听到了牙关磕碰的声音。

    “我想过死，”她伸出手腕，腕上赫然数道狰狞的伤疤，丑陋又可怕。

    吴畔道：“可赵堪元威胁我，若是我不顺从他便杀了我全家，我信，因为我认得那些进出我卧房的人，他们有权有势，有些甚至与我爹来往密切，可笑，他们白日里与我爹谈笑风生，晚上睡上他女儿的床，哈哈哈......哈哈......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着血“

    吴畔有些癫狂地笑起来。

    雁归来有些担忧的与两人互看了看，上前按住吴畔的肩头：“吴娘子，若你愿意.....”

    吴畔忽地眼神犀利相对，打断她：“我不愿意，你说什么我都不愿意，你们明明可以阻止我嫁给赵堪元，却眼睁睁看着我跌入火坑，凭什么我一身肮脏进了炼狱你们却还能在人间享受清白。”

    说完后吴畔像没了魂般垂头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始终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雁归来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她缓缓道：“吴娘子，若是你不想报仇，今日便不会来燕金楼。”

    吴畔蓦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眼泪已经干涸，眼底布满血丝，通红一片，她张了张嘴。

    雁归来重新给她倒了热茶放进她手中：“一个人很冷，抱团才能取暖。”

    吴畔盯着她的眼睛，半晌道：“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究竟带着什么目的来对付赵堪元，我一概不知，我还有父母兄弟，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雁归来与徐静浊、柳含烟互看，待两人冲她重重一点头，她才咬着牙开口：”你知道赵堪元的前三任妻子分别来自哪些人家吗？“

    吴畔不明所以，迟疑了须臾：“我只知他上一任妻子是户部司两税案柳家的，“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柳含烟，”柳家......“

    柳含烟对她一颔首。

    吴畔心中的惊惧无以复加，目光转向雁归来和徐静浊。

    雁归来道：“这位是徐静浊，他的小妹徐三娘是赵堪元的元妻，赵堪元靠着徐家起家，我的长姐雁明依，是赵堪元的第二任妻子，凭借雁家曾经的皇商身份让他在官场上结交人脉，到了柳家姐姐，他已经仕途顺畅，不过短短四五年，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做到京官，赵堪元的爬升速度堪称神速。“

    吴畔心中本有猜疑，现下更加确定，赵堪元依靠的便是送钱加送妻子。

    她搅着手中的帕子，骨关节凸起，泛白。

    徐静浊道：“我们并非故意不告诉你真相，斯人已逝，在世时她们已经受尽□□，我做不到还要在她们死后污了她们的身后名，我们说不出口。”

    徐静浊忍不住抹了把眼泪：“若非今日你来了燕金楼，这些事决计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吴畔做了个深呼吸：“你们打算怎么做？我能做什么？”她指着柳含烟，“是让她接近赵堪元，抓他和那些人的的把柄？不，你们这是在将她往火坑里推。”

    吴畔捂着心口：“我曾见过柳青蓝姐姐，在诗会上，她的才情令那些贵女们都另眼相看。”

    柳含烟听她提及姐姐，心中钝痛不已。

    吴畔继续说道：“当初赵堪元来我家提亲，我不是没有犹豫过，不过想到他是青蓝姐姐曾经选中的夫君，想来不会有错，谁知青蓝姐姐那样的人竟然也......”

    柳含烟轻声啜泣。

    “所以柳家获罪并非......”吴畔探究地问。

    雁归来：“如果仅仅是柳家没了兴许是柳家自身有问题，可若是我们三家的女儿都莫名死在赵家，之后不久便家破人亡，你还认为你可以保住自己，保住父母兄弟吗？”

    吴畔颓然地伏在桌上，一直以来能支撑她到现在的就是能保住吴家，可这个信念被雁归来无情的打破，吴畔不知如何是好。

    徐静浊趁热打铁道：“与我们合作，扳倒赵堪元和他的后台，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吴家所有人的性命。”

    吴畔一眼不错地看着三人，她来燕金楼就是打算放手一搏，现实虽比她想象的更为可怕，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擦净了脸庞，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又站起身抚顺了衣裳上的褶皱。

    打理完一切，吴畔目光平视前方：“我愿与几位合作，助几位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