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只有手握对方致命的把柄,相互制衡,合…… 第(1/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京城有家食府,名为燕金楼,虽说只是家脚店可除了地势颇偏,不论菜色佳肴、规模、名声和客流量具不输任何一家正店。www.suyan.me
而做到如今的规模全靠三个人,雁归来、徐静浊和柳含烟。
月光稀疏,燕金楼内雅阁的烛火陆续熄灭,店内还剩两桌客人。
片刻后,雁归来捏着帕子站在招牌下送走了一桌客人,正含笑目送几人离去,娇滴滴道:“严大人,别忘了您答应妾的话。”
严大人背着身挥挥手:“放心,本官既应了你的话,定然作数。”
一行人摇摇晃晃在路口四散,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雁归来瞬间收起笑容,抬头冷眼望向二楼最后亮着灯盏的窗户,烛火摇曳,映出里面的觥筹交错。
这时,堂内走出一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腰,剑眉星目,凌厉的脸部线条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雁归来依旧看着向二楼,察觉来人只淡淡说道:“只剩他们这桌了,那便今日吧。”
徐静浊流露出一份担忧的神情:“不如这次让我来吧。”
雁归来收回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你果然还是脱了围裙好看。”
徐静浊耳根微红,不敢看她的眼睛,略微偏头:“别闹,在金陵时便是你一人动手,轮也该轮到我了,这是六年前我们便说好的,每人都要有一次参与,便是后来含烟加入,这点也是从未更改,归来,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只有手握对方致命的把柄,相互制衡,合作关系才会更牢靠,不至于在利益出现冲突时分崩离析。”
雁归来踏上台阶,走到他身边抬起胳膊在他肩头一按,有着与她娇柔的外表并不相称的力量:”只是合作关系?“
越过了他进了堂内的雁归来脚步顿了顿,须臾,她背对着徐静浊说:“你尽可放心,有你们动手的时候,为了她们,即便我失手了也不会把你们供出去,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不过,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们了。”
徐静浊听不得这种触霉头的话,眉头紧蹙,猛地转身却见雁归来施施然一掀帘子进了后堂。
四年前雁归来和徐静浊来到京城,那是她第二次踏上京城的土地,上一次成了她一生的痛。
为掩人耳目,两人盘下一间食府,命名为——燕金楼。
凭借雁归来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本事和徐静浊不俗的厨艺,燕金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www.cuirao.me
而让燕金楼在一众食府中脱颖而出的是柳含烟的出现,人唤柳娘子。
柳娘子翩若惊鸿的舞姿很快在达官贵人的圈子里传开,燕金楼被捧成了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连官家都有所耳闻。
雁归来对着三彩铜镜仔细描眉,透过镜面看见身后出现一抹白影,遂问道:“可累了吗?“
柳含烟坐在她身旁:“不累,一日只舞三曲,没什么可累的。”
一日只舞三曲的规矩是雁归来定下的,一曲在大堂,隔着纱帘,烛光映照,只见曼妙身姿,不见真人,两曲在雅阁,先预定者得,纱巾半遮面,舞尽风姿,曲毕人退,为的就是吊住食客的胃口,让人欲罢不能。
为一睹柳娘子的身姿,排队预定已至三个月后。
雁归来道:“面上的确只舞三曲,可又有谁见到了你在后台的苦累,世人看事只看表面,愚不可及。“
柳含烟咬了下唇:“雁姐姐,我怕......”
“怕我失手还是怕自己也要走这一遭?”雁归来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咄咄逼人。
柳含烟颔首不语,她都怕,杀人并非儿戏,何况要杀的还是一众朝廷大员。
雁归来放下石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无比坚定:“我等这一天等了八年,八年来我没有一天睡好,每晚都在做噩梦,梦到我长姐怀身孕却惨死,梦到父母外出路上被山匪截杀,梦到自己几次死里逃生,你呢?你能睡得安稳?你不恨?”
柳含烟咬紧了牙关,如何不恨,她也每日在姐姐临终的惨叫声中惊醒,父亲被诬陷,家中男丁全部流放,母亲自缢,曾经名动京城的柳家小娘子成了教坊司里的舞姬,若不是遇上大赦,她不敢想象还能有报仇的机会。
柳含烟眼神骤变,声线清冷道:“雁姐姐,做完这一个,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雁归来轻笑:“勿急,会有你出手的时候。”
徐静浊已经套好了马车在后门隐秘处等着,雁归来轻轻一跃跳坐了上去。
手里刚接过缰绳却被徐静浊紧紧抓住,他低声道:“千万小心,万一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雁归来用力一扥,缰绳从徐静浊手里脱开:“大男人别婆婆妈妈——驾。”
已进入腊月,寒风冷冽,拂过面颊刀割般疼。
雁归来似乎没有直觉,驾着马车不紧不徐地往城南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