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笑了笑，却没有回答，看着陈妈抱着儿子上楼之后，她才缓缓的转身，看着还僵在原地的佟宸磊，哑声的开口，“你还不走吗？”

    佟宸磊握着皮箱拉手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上面，半响才艰难的说，“尼诺他……”

    “你还在意尼诺么？”归晚却淡淡的反问着，干涩的眼珠转动的看着他。

    他被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噎了回去，要说的话堵在喉咙间，咽下也不是，吐出更不是。

    “这别墅……你要是喜欢住在这里就一直住着，这里好在还有陈妈照顾着你们，你想要什么你就尽管开口，有关离婚的事宜，我会交给律师的。”

    “好。”该哭的时候反而笑了，归晚点了点头，学着他的模样，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她就是想笑，她隐约还能记得当初她主动提出着要离婚的情形，现在就像是讽刺一样。

    是她在五年后自己的选择，怪不了任何人，是她当初对于他所表现出来的痴情而很轻易的抹掉了他对自己的伤害，低眉敛目，心甘情愿的斩断了自己的一切退路，一颗心紧紧的跟随着他，所以落得今天这样，是她自

    己活该。

    她许是应该恨他的，可她提不起力气来恨他，在当年他让她打掉孩子时，她是真的恨过他，可现在，她却不恨了，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能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再也不愿多和她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就朝着楼上走了去。其实只要一眼，她就能看懂，也能看得明白，她的石头，此刻眼里的神情有多么的悲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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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归晚拉着儿子的小手在走廊里穿梭着，直到走到一间高级病房的门前停下，推开门走进去时，归晚微怔了下，看到里面站在床边的佟宸磊时怔住，手指无意识的捏紧。

    “妈妈……”被捏痛小手的尼诺奶声奶气的唤着，埋怨的看着她。

    “噢噢，对不起。”归晚见状，连忙用手揉了揉儿子的小手，赔着不是，小家伙也很男子汉，本来也没有太疼，被妈妈这么一哄，也开心了，朝着病床上的佟非凡就跑了过去。

    “爷爷——”小家伙一向很招人疼爱，也不像是第一次见到佟非凡那样，早就和他打得火热，这会，小手一伸，就嚷着要爷爷抱他上去，佟非凡气色也不错，通过化疗还是有了显著的效果，很轻易的将小家伙抱到病床上，笑着对归晚说，“我刚刚还在问宸磊，你怎么没来，原来是在后面啊。”

    “呵呵，爸爸，我看你气色越来越好了。”归晚笑了笑，倒也没有否认走到病床边，看着佟非凡说着。

    一直站在另一侧的佟宸磊都没有出声，静默的听着佟非凡和归晚的对话，偶尔佟非凡问他一句了，他便点头答应着。

    “之前想要约见你很多次，你都没时间，这到在这里遇到了。”走出病房时，归晚转身看着他，笑着淡淡的说，“有时间么？我们谈一下。”

    “好。”佟宸磊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去医院旁边的咖啡厅吧，我一会就过去，我车内还有个人。”

    归晚没说什么，拉着尼诺往电梯口走着，背对着他时，用手敲了敲心房，然后重重是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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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厅的角落里，归晚看着坐在佟宸磊身边的小小，眸里的颜色越来越暗淡，尤其是在小小用着清澈的目光望着自己时。原来他车里的人，是小小。

    归晚让着尼诺带着小小，去专门为儿童设置的休息区去玩，尼诺皱了皱眉，还是很大方的过来牵着小小的手朝着休息区走着。

    “我想来和你谈一下关于尼诺抚养权的事情。”一时间两人都沉默着，还是归晚率先开了口，她也从未想过，两人经历了这么久，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

    “抚养权？”佟宸磊声音里有着不可思议。

    “何必这么惊讶，难道你还要和我争抢尼诺的抚养权吗？你要给我的东西，我可以一样都不要，但是我只要尼诺的抚养权。”归晚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怔，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和你争……”佟宸磊勉强的勾了勾唇，他哪有什么资格和她去争？“但我要是想见他也不可以吗？”

    “也是，你也有小小了，如果你想见尼诺的话，我们可以规定时间。下周我们去政府找工作人员办法一下离婚证吧，那样还是稳妥一些，我想映夕也希望是这样做的。”归晚说话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那双眼睛里扑捉到一丝懊恼和后悔，直到现在，她还怀着心期盼着。

    “也可以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