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陈清都剑术一般 第(10/11)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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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帮他换了一副身躯,换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继续修行。有个约定,下次双方再见,若是卢生能够凭借自身剑术打破牢笼,就有资格与他以道友相称,那颗金丹就算是一份临别赠礼,是你卢生的囊中物了,再不必多此一举,转赠他人。

    只可惜卢生在云窟福地内,虽然一步一步走到了玉璞境,还是剑修,始终未能打破鹤氅道袍的先天禁锢。

    法袍即洞天,恰似一句白也诗家语,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这就是老观主故意为之的一种考验。

    若是卢生能够打破一件法袍的限制,破而后立,就可以天高地阔,才算真正离开那座“道观古井”,卢生再不是什么井底之蛙,才有资格成为碧霄洞主认可的一位道友。

    可惜卢生画地为牢,穿着一件法袍,枯守照看一颗远古金丹,肩头趴着一只财运浓郁的三足金蟾。

    其实当年也正是卢生,建议姜尚真带着山上挚友陆舫,走一趟藕花福地。

    结果福地那边就多出了一座春潮宫和鸟瞰峰陆舫,但是陆舫依旧未能勘破情爱关,不曾真正做到心死如灰,先死后生。

    在云窟福地那边,姜尚真跟倪元簪有过一场对话。

    “我今欲借先生剑,天黑地暗一吐光。”“并无此剑,绝非诓人。”“你这个人就是剑。”

    当时卢生不解真意,只当姜尚真是埋怨自己耽误了好友陆舫的修行,所以故意骂人,只是卢生何等才智,很快就嚼出余味来。

    姜尚真的说法,大有深意,是说他倪元簪的这副体魄,正是老观主亲手铸造一半、半途而废的弃剑。

    故而剩余一半,就需要倪元簪自己来铸造和炼制,继续“以身炼剑”。有朝一日,炼成了,卢生自然就可以打破那座法袍牢笼。

    青冥天下十四境修士,女冠吾洲,就是走了一条“万物可炼”的合道之路。

    藕花福地的读书人卢生,等于一人开辟出炼气、炼物两条大道。

    但是造化弄人,都是半途而废。

    卢生看了眼隋右边所背长剑,微笑道:“长生二字,颠倒顺序,就是生长。”

    陈平安得自蛟龙沟的那件法袍金醴,以及借给隋右边的这把痴心剑,最大妙用,就在于可以不断提升品秩。

    而那颗金丹的最大妙处,在于能够让一位练气士凭空多出一颗品秩极高的金丹。

    得此金丹,天衣无缝,修道之人就像额外开辟出一座真实的洞天,多出诸多本命洞府,并且还可以继承一位飞升境圆满大修士的完整道统。

    十四境之下,练气士面对这么一颗金丹,谁不眼馋?

    卢生略带几分伤感,“身不由己,不再是纯粹武夫了。”

    最后卢生笑言一句,“日落江湖白,是曹慈。潮来天地青,陈平安。”

    ————

    严州府遂安县的村塾。

    因为如今多出一个在意料之外的学生宁吉,再加上弟子赵树下总在灶房打地铺也不像话,陈平安就在隔壁那个都姓陈、堂号是寻玉堂的村子,租了一栋有天井的老宅子,三间屋子,刚好一人一间,二楼用来堆放杂物,檐下还有去年燕子搭建的几个窝。宁吉已经想着买俩猪崽儿了,过年杀年猪,更有年味儿。至于村塾这边的住处,陈平安若是晚上备课或看书太迟,就继续住着。

    宋和在这边接连住了几天,终于准备启程,要返回大骊京城了。

    除了皇后余勉,少女余瑜,竟然身边都没有一个扈从,陈平安对此倍感意外,宋和笑道有陈先生在村子里,还用担心有什么刺客吗。这位皇帝陛下,在村子这边确实每天都很闲,就像之前村里的客姓老人走了,那晚上那户人家的晚辈们,闹着要去祠堂设灵堂放棺材,宋和就一直等着看看会不会打架,结果还是没有硬闯祠堂大门,好像是被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给劝回去了。那几条早先见着皇帝陛下就狂吠不已的土狗,如今都会跟着宋和身边摇头晃尾了,关系很熟了。

    拂晓时分,陈平安一路送到浯溪村口,两辆马车停在一棵村头老樟树下边,刺史裴通和郓州将军褚良,都在道旁等候已久。

    陈平安问道:“陛下当真真想好了,我如果担任大骊国师,有利有弊,比如只说墨家修士,就可能会中断跟大骊王朝的合作。”

    大骊王朝的崛起,墨家出力极多。只说墨家游侠许弱,如何还是大骊宋氏的次席供奉。

    但是墨家钜子,对这位年轻隐官的观感,可谈不上有多好。

    大概可以算是那种双方素未蒙面、也不想着有任何交集的关系,以至于老秀才恢复文庙神位,这位在蛮荒天下一人即一城的墨家钜子,返乡参加文庙议事,都没有去功德林道贺,可事实上,墨家钜子与文圣其实颇有私谊,显而易见,就因为老秀才找了这么个关门弟子,再加上陈平安当时身在功德林,这位墨家钜子便干脆不去见老秀才了。

    一旦陈平安成为大骊新任国师,就意味着墨家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