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元元剑经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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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书页,查看纸张质地,又低头轻轻嗅闻,去闻那微不可查的墨水味。
“这本《元元剑经》为上清派茅山宗大真人道隐手书,记着降妖伏怪的事迹及所用剑术,用的是大茅山松烟墨,历经百年而不褪色,应当不是真品,而是近来上清道门中人重抄手录。鄙人有幸瞧过前朝版,两相比照下,竟然一字不差……”
当铺朝奉沉吟片刻,脸上露出艰难神色:“若是活当,值二十贯,月利五厘,两年内可以任意赎还。若是死当,值三十五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概不退还!如何?”
道人一听,万万没想到,价值至少百贯以上的道门剑经,竟然便宜到打了个折上折,忍不住就想拍案而起,可是想到自己身负重任,又不得不按捺下来。
钱庆进补不少,早已变得耳聪目明,隐约听到道人嘴里嘀咕着“不识货的狗东西!”,却还是将七八本道书一股脑地丢过去:“这几本道经都是好物,都是我家先祖历经艰难险阻,才得来的宝贝。你这人忒没见识了,不知好赖!”
当铺朝奉只是微笑着,将自己不认识的道书推了回去,态度坚决极了,根本容不得道人反对。
此人也是没法子,就改口说将这几本道书放在当铺里寄卖,若是有识货的人看中,至少得是《元元剑经》死当的价才能放手。
这就是蹴鞠戏的球踢到了对方脚下,让小朝奉罕见的为难了,露出一脸不能如此的苦笑!
不过他也不是拿不定主意的人,厚着脸皮收下了这七八本道书,除了《元元剑经》仔细收起来,给道人开了张三方对质的当票,其它几本道书都放在柜子上。
稍后,当铺朝奉临时弄了个牌子,找来一张白纸,背面涂抹了糨糊,粘在牌面上,写了两个大字“寄卖”,就放在那里,任由它们自求多福,能遇上识货的良人。
就在两人钱货易手时,钱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往前迈出一步,右手扬起,大喊一声:“慢来!”
道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就像是死了爹娘,当铺朝奉也不想自家的买卖,给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搅乱了,赶紧将手里的银票,府城最大一家大通钱庄开具的票子,强行塞进道人手里,算是就此达成了买卖。
钱庆抖手打开洒金折扇,露出一个硕大无比的“钱”字,正色道:“这桩买卖太过仓促,卖家性急可以理解,买家也如此急切,区区实在是看不过去!”
当铺朝奉心里一抖,看着那面折扇,不由自主地连身子都抖了一下,嘴里有些结巴:“你……你……你是何人?有甚居心?竟然敢搅乱我家的买卖?不知道瑞福祥当铺是府堂金师爷家里的产业?”
钱庆哈哈大笑:“我是何人,朝奉先生眼明心亮,何必开口相问呢?瑞福祥被我家大人盘了下来,他是东家,我是少东家,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怎么成了府堂金师爷家里的产业?我这个少东家怎么不知道?哦……对了,你们这些人私相授受,坑了海外客商不说,又想害我家名声,是吧?”
钱庆一出来就是先声夺人,道人得了钱财,就不想纠缠下去,转头、矮身,就像偷偷摸摸地溜走。
谁知,钱家护院钱三早就看出苗头,横跨一步,正好出现在道人面前,怒目一瞪,煞气四溢,吓地那人噔噔噔连退三步,双脚站不稳,或是踩着道服后摆,失了身形平衡,一个屁墩往后坐倒在地上,疼地他脸都煞白。
钱庆伸手过去,掏出了三张面额十贯的大通钱庄银票,啪地一声,拍在当铺高高的柜台上。
贴身丫鬟墨兰机灵,拖了一张圆凳过来,给钱家大少垫脚,钱庆当仁不让地抬腿迈步跨上去,站在与当铺朝奉相等平视的位置上。
“前前前前朝,上清道门大宗师白云子,初写是《玄元剑经》,后世避帝王讳,才改成《元元剑经》。《礼记曲礼上》有云:诗书不讳,临文不讳,庙中不讳。”
“前朝帝王,不必避讳。这《元元剑经》若不避讳,应改回原名《玄元剑经》。还能犯错者,必定不通礼法仪令,抄录者必定不是道门中人。综上所述,此书必定是假,价值三十贯?依我看,一文不值?你说呢?朝奉先生”
当铺朝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这里,情知大事不妙,赶紧点头,开口称“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