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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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的时候,习惯了他总是安安静静,突然动静那么大,很令人忧心忡忡。

    她看一眼窗外湿答答的天色,对即将到来的寒冷冬天,心生畏惧。

    前两天才来看过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李叔是多年的老看护了,平时尽心尽力,许愿也不好开口责备,只能委婉提醒:“李叔,以后尽量少开窗吧,我爸吹不得风,可能受凉了。”

    她直到李叔闲时会抽几根烟,这也是人之常情,每周六天日夜照顾不能说话的植物病人,情绪上难免烦闷,抽烟这种小爱好无可厚非。

    当然他抽时会避开他爸,大多去外面抽,偶尔许愿见他开窗,倚着窗快速抽完一根。

    通常这种事,只要她爸身体没问题,许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私心里,她也希望他能呼吸到外面流通清新的空气,而不是整天呼吸着医院里压抑的空气。

    但现在她爸高烧不退,她就不得不提醒。

    好端端的照顾的病人突然生病,李叔心里有愧,喏喏应“好”,就准备出去打了凉水,再给她爸擦身降温。

    许愿余光一扫地面,面色沉了沉。

    地上就有根现成的烟蒂。

    李叔瞧出她脸色不好,忙撇清:“这不是我抽的,是下午来探视你爸爸的人留下的。”

    下午有人来探视过爸爸?

    许愿不禁诧异,这一两年,探视她爸的亲友越发稀少了,一年到头加起来也就那几张熟面孔,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许昱峰”这个名字确确实实正在被人们淡忘,就连以前每年稳定来探望的杂志领导同事,随着这几年杂志行业的凋零,都四散到其他城市,很少再露面了。

    她盯着那根被吸得只剩烟头的烟蒂,心里被刺了一下似的不舒服。

    什么人探望了不送礼品不说,还在一个呼吸道虚弱的植物人身边吞云吐雾?

    是仇人还差不多。

    她心念一动,问李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跟我描述一下。”

    李叔描述了一通那人的外形外貌,和许愿猜想的那个人逐渐对上,她神色阴沉,放在床单上的手攥成拳。

    是傅正东。

    他当然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而是借着探望的名义,来探她爸有没有苏醒的可能。

    上次在傅清泽家里碰到,她虚虚实实了几句,果然他就寝食难安坐不住了!

    许愿沉吟片刻,联想他爸今晚反常,心里有了猜想。

    植物人不是完全对外界无感,不然过去也不会有植物人被家属唤醒的例子,他爸是听得到的,大脑对外界有反应,平时对他说话,他会流泪眨眼皮,傅正东的声音,甚至他说的话,也许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他的大脑,才会令他出现这种类似应激反应的症状。

    躺了十年,他一定想醒过来,手刃仇人!

    许愿已经完全坐不住了,在病房里踱步几个来回,随后交代李叔,以后再见到这人,不要让他进病房一步。

    她只是隐晦地提到,这人可能目的不纯。

    李叔慢慢的也琢磨出不对劲,细细回忆说:“怪不得我觉得这人有点奇怪,我打水回来,窗缝里看到他绕着床走了一圈,看你爸爸的表情怪奇怪的,也不说话,我还想呢,这什么朋友,阴阳怪气的。”

    心里沉甸甸的,许愿出了病房,见到林季延就倚靠在门外,在这个彷徨时刻,他的存在,无疑对她是一种无形的安慰。

    有他在,至少她不是孤独一人。

    疲倦如潮水涌起,她默不作声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倚靠走廊墙壁上,目光虚空,脸上有无尽的疲惫。

    “白天傅正东来过了。”她的声音也疲倦,“爸爸也许受了刺激。”

    “护工怎么说?”

    许愿便把李叔的描述复述给他听,想象了一下当时场景,愤怒又无力。

    两人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林季延静默后说:“他手上掌握的当年调查对象的资料,可能还没销毁。”

    许愿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眼睛出卖了她,她迫不及待想听到他的分析。

    “因为人性贪婪。”林季延也许想掏烟,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空的,便作罢,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是他,手上有一个大富豪的把柄,但把柄都在你爸爸电脑里,这些资料关乎你将来会不会坐牢,你删还是不删?”

    这是个好问题,值得许愿深思熟虑,因此她花的时间有点久。

    但头脑风暴显然是有用的。

    她很快找到一点头绪,结合这段时间从傅清泽口中得到的信息,顺着思路猜测:“如果是我,既然已经没有人证,爸爸活着,在他心里已经当他死了,东西留着虽然有风险,但这风险值得冒。”

    “为什么不呢?”她脑子转得飞快,已经把自己代入成傅正东,“他快退休了,儿子却是个收入一般的普通人,留着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