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今天是中秋月亮本该圆...)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机,认真地在键盘上输入一串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是萧樾高中时期的电话。
回铃音只响了一声就接通。
“喂。”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穿越满城烟雨落在她耳中。
阮芋还听到细微的风声:“你衣服忘记拿了。”
萧樾轻叹气:“改天再说吧。”
阮芋:“不行,你现在回来拿。”
萧樾:“那我叫个跑腿?”
阮芋:“你真有钱。我家离你学校有十五公里,我查过了,打车都要大几十块呢,跑腿起码要一百块吧!”
萧樾:……
那可能不止。
滋滋轻响的电流仿佛送来似有若无的一声轻笑。
然后沉默许久。
阮芋:“来不来拿?不来我扔掉了。”
“叫跑腿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混不吝,“已经到你家门口,开门。”
可恶啊。
阮芋捏了捏拳,气鼓鼓地跑去玄关,砰的一声把门往前外摔。
门外感应灯光暗淡,萧樾站在清冷的光线中,身影高大孑然,明明穿了一身漆黑,却莫名给人一种肩上落满了雪的凄寒和哀伤。
视线对上的那刻,阮芋脾气像孩子一样,一瞬就把愤怒吞回去了。
“以后半夜不要给男人开门。”
萧樾迈开长腿,只向前走了一步,停在玄关处,没有再往前,“衣服呢?”
阮芋跑到茶几旁边,拎起小茶壶接了一壶矿泉水,放在小电炉上烧起来。
然后安安静静坐在沙发边缘位置挑茶叶,像没听见萧樾的声音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顾着忙活手头上的事情。
萧樾无奈,回身关上门,换鞋步入客厅。
阮芋这时又仰头盯着他,脸颊渐渐泛起血色,长睫忽扇,仿佛在惊叹这个一身黑的大高个和她明亮鲜艳的房间真是格格不入。
他的外套此时正杂乱地团成一团,堆在阮芋身旁的沙发上。
萧樾走过去,弯腰捡起外套。
拎到半空中,忽然感受到阻力。
一只袖子被阮芋抓住了。
她还穿着那件芋紫色法式长裙,方领开得挺大,从上往下看,能窥见高山雪色,浅浅一道峡谷,半遮半掩没入布料之下。
萧樾眼皮一跳,手上不禁用了点力。
阮芋也使劲揪住,两个体能差距悬殊的人默默角力,萧樾竟然没能从她手中将衣服抽出来。
“阮芋。”
他冷声喊了她的名字。
几案上的茶壶传出细微的气泡破碎声。
室内很静,像被厚厚的真空罩子罩住,离外头风声萧萧的秋夜很远很远。
阮芋抬眸看着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利爪狠狠攥住。
她不甘示弱,也叫了声他的名字:“萧樾。”
声音逸出口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细嫩的皮肤被烫到,很难受很难受。
终于还是哭了,喝醉之后迟钝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冲破了重重壁垒喷薄而出。她早就想哭了,在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哭,一直憋着,直到现在……
茶壶中气泡升腾破碎的声音愈发明晰。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也悄无声息地破碎在空气中。
还有另一个无形的东西在这一刻得到修补,随着女孩那滴晶莹泪珠坠落,严丝合缝地回到了男人的身体里。
萧樾尝到阮芋眼泪的味道,淡淡的咸味,似乎还带着一丝清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还是因为他正在噬咬的东西太甜,所以衬托出了苦味。
阮芋话音未落就被他吻住了。
她双眸蓦然睁大,身体过电般簌簌颤抖,怔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在眼前骤然放大,他直接丢开外套,欺身下来掐着她的后颈吻她,那双冰冷凉薄的嘴唇很快变得滚烫,他微微睁着眼睛,漆黑的视线如森林里蛰伏的凶兽牢牢凝视着她,带着一丝痛苦和汹涌的快意,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拆吞入腹。
萧樾没有做这种事情的经验,全凭本能与冲动驱使。
像一个嗜甜的疯子。
完全疯了,醉意在脑海中横冲直撞,什么也顾不上。他耳边一片寂静,唯独回响着她带着哭腔喊他那一声,细细弱弱像小猫叫,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令他耳膜震痛,血管暴躁,一瞬间就摧垮了所剩不多的心理防线。
茶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噜咕噜冒着白烟,却根本没有人管。沙发上两道身影重叠,阮芋醉得比他狠,嘴巴被咬得很痛,没一会儿就起了叛逆心态。她两手攀在男人颈后,借力抬起身子张嘴去咬他,眼泪早已经干了,她从哭哭啼啼的小猫变成会咬人的小兽,对方趁她牙关松开的时候冲进来作乱,她便回敬他一排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