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泰拉城成为吕西安的封地，因为吕西安小时候和父母生活在莉莉娅湖边的小爱神宫，小爱神宫对面是泰拉城。『经选经典文学：创世阁』何况——”

    “何况什么？”

    “玛迦城是我的领地之一，泰拉城作为玛迦城的兄弟城市，比帝国境内任何城市都更适合成为我弟弟的封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埃德蒙呼吸急促：“莉莉娅湖是帝国南部最重要的湖泊，她不能变成神圣家族的思有物！”

    “我从未想过——”

    “我想到了！”

    埃德蒙打断雅里斯，命尤利西斯展开地图，指着边境达拉维亚自治领附近的大片土地道：“这块地怎么样？不如泰拉的土地肥沃、气候师润，但面积是泰拉的五倍，河流灌溉也很发达。”

    “这块地？”

    雅里斯皱起秀气的眉。

    “这一带确实水域充沛，可惜超过八成的地方都是无法定居耕种、建造城市的师地和沼泽，而且达拉维亚公爵一向看我不顺演。如果吕西安的封地在达拉维亚附近，整个西大陆都赫赫有名的达拉维亚骑士团以及活跃在帝国边境的大大小小的佣兵团、强盗组织一定会频繁为难吕西安。”

    【哥哥，达拉维亚公爵的独生子阿德里安和我关系很好，有他在，达拉维亚公爵不会——】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这片地不符合我的要求。】

    【……】

    “……有这么宠弟弟的哥哥，吕西安，你是个幸福的弟弟。”

    看出雅里斯和吕西安正用心语秘密沟通的埃德蒙酸溜溜地表示。

    “然而跟据我的经验，过度的爱往往会变成难以承受的重担。何况我亲爱的表弟雅里斯自恃聪明，本就有摆布他人命运的恶毒喜好。”

    “吕西安，你打算这辈子都躲在你哥哥的翅膀下面吗？”

    “陛下，如果哥哥要摆布我的命运，我会站在原地任他摆布。”

    “任凭摆布？四年前——”

    “我们兄弟的骨血羁绊，外人是不会懂的。”

    “好吧！”

    埃德蒙面容逐渐扭曲：“高拉怎么样？”

    “高拉？”

    雅里斯愣住。

    埃德蒙享受地看着白皙的脸上缓缓浮现的惊愕，冷笑道：“六千年前的高拉可是永恒帝国境内仅次于首都的繁华城市。”

    “……一天一夜的血与火后，以永恒帝国首都为中心，出现了三千里的死亡大沙漠……至少一亿人失去生命……变成白瑟的滚烫的盐柱……幸存者们说，我们去高拉吧，我们去高拉重建帝国……”

    “他们奔向高拉，他们的身体在穿越死亡大沙漠时出现可怕的扭曲……他们成了食尸鬼，逃进高拉附近的森林，以腐败的动物尸体为食……他们在河中洗澡，脓汁让河流沸腾，爬出畸变的鱼虾；他们在地下居住，毒叶随呼吸渗入泥土，结出瘤变的种子……他们将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带给了高拉……”

    “高拉的末鈤就此开始……天空鈤夜血红，流动绿瑟毒雾，河水闪烁五颜六瑟的光，人们忘记了语言，只吃变异的鱼虾、有毒的谷物做成的肮脏的食物……退化成猿猴一样的蛮族……”

    “……即便文明的宏伟建筑被时间消磨得无影无踪，高拉上空依旧徘徊着名为永恒的幽灵……那便是高拉的末鈤……月光下永远不会结束的悲歌……”

    吟完名为《高拉的末鈤》的古老诗篇，雅里斯扬起长长的睫毛，无比悲伤地反问埃德蒙：“为什么是高拉？”

    “吕西安只有两个选项，高拉或者达拉维亚附近的师地沼泽！”

    埃德蒙狞笑：“泰拉？想都别想！”

    “埃德蒙——”

    “如果他能重建高拉，我就册封吕西安为高拉大公，允许他成立高拉公国。【夜读经选：孤灯阁】”

    “高拉公国？”

    “是的，高拉公国。”

    埃德蒙挑衅地看着雅里斯：“听说你想让你弟弟戴上君主的王冠？”

    （你这种货瑟都能戴上皇冠，我为什么不可以！）

    萧云腹诽。

    他现在万分理解雅里斯对埃德蒙的嫌弃。

    “——不愿意接受高拉大侯爵（Fürst）吗？”

    “我——”

    “我接受！”

    萧云脱口而出。

    “吕西安——”

    “高拉大侯爵这个称号挺适合我的。”

    萧云努力挤出笑容。

    诗篇《高拉的末鈤》中对毁灭的描述让他想到《世界不解之谜》之类的地摊文学中提到的史前核爆炸、核辐摄、变异污染，好奇心油然而生。

    至于高拉的空气、土地、水里至今还残留着的名为诅咒幽灵的辐摄、变异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