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青衫玉袍,风神骨秀。

    在他如篆刀雕琢的清润眉眼中,薄潇很早就窥探到其中暗藏的幽火。

    蓄势已久,只待风起作引,便可燎原。

    薄潇单手托腮漫不经心道:“写出就会留痕,闭口放在心间才是最保险的。”

    “就像你一样。”萧意琛蓦然感到心中有些沉闷,眼神也不再遮掩那些阴鸷和野心了,“且再等等,终有一日我们可以随心所言,随意而为的。”

    她早有猜测,昨夜梦境也做了证实,所以现在瞧见嘉王这副模样毫不意外。

    果然嘛,萧氏一族留着同样的血脉,怎么可能一家疯子中出了个好人呢。

    不过这是在干嘛,还真把她当自己人了?装都不装了,薄潇略显嫌弃。

    他们萧氏自己家的皇位,想搞事请随意,但可别牵连到旁人啊,想到这儿她觉得可以离开了。

    萧意琛很轻易就发现薄潇的抵触情绪,他不知作何解,便摘下腰间雕琢徽纹的墨玉牌子递上前去。

    “若遇上无法解决的事,可以拿去试试,虽然不一定所有人都会卖我的面子。”萧意琛眉梢眼角带着肆意地郑重说道:“但我会努力让它更加有用的,乃至于燕朝最有用的。”

    像是在对薄潇许诺,更像是在对自己许诺。

    比不上免死金牌,但也聊胜于无了,在燕宫之中应该多少有点用处,出了宫还能当了换银子使。

    “如此大礼,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谢殿下您了呢。”薄潇接过玉牌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见她露出如此直白的喜爱和高兴,萧意琛恢复了那副温雅姿态,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连自己的说话声都嫌吵扰。

    这对萧意琛来说是在燕宫难得的闲暇惬意,他正欲再添茶时却听到了旁边的制止声。

    “多谢殿下宽待,明日要回宫,我也该回去早些收拾行李了。”薄潇行礼告退。

    萧意琛颔首示意,没做挽留。

    人走后,有风过,一朵花打着旋从窗口吹了进来,落到了他的茶盏之中。

    将视线探向窗外,没看到类似的花,大抵是院门打开时从外面飞来的。

    已经出来的薄潇确实路遇了那花丛,不过她没在意甚至都没注意到,只是晃着手中新得的玉牌玩。

    这东西和那斛明珠,还有这些年曾在燕宫得到的许许多多的东西,在她心里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她平等地厌恶甚至是憎恨。

    有人或许会当做恩宠和战利品,恨不得感恩戴德高高的供起来,但那人绝不会是她。

    薄潇只会觉得这是被人俯视,随意对待的证据,就好像是她方才那场戏的打赏。

    草草塞到香囊中收起,心里想的却是总有一天要将这些东西全都砸了。

    啊啊啊!全都砸了!

    --

    侍女用指腹最后在唇中点了一下,合上胭脂                                                盖子轻声说道:“郡主,您看看。”

    铜镜中的人敷了粉又涂了明艳的胭脂,这才勉强遮住苍白的倦容。

    “可以了。”宋寻真起身行至外间,吩咐道:“把哥哥昨日拿的那盒血燕取来,送到薄郡主那儿,旁的不用多说,东西送去就行。”

    “是。”侍女行礼后,便去操办了。

    宋寻真翻着前几日没看完的游记,却焦炙地看不进去,从里到外都感到有股子郁气难以纾解。

    恰逢此时,宋尧捧着个匣子过来了。

    他身着沉香色的洒金骑装,刚刚陪太子纵马归来,在门口跺了跺脚把衣摆的草叶给震下来后,才跨过门槛。

    献宝似的说道:“刚向太子殿下求来的安神香,太医给的那些可比不了这个,寻真你今晚定能睡得安稳了。”

    “我睡不安稳是因为谁?”宋寻真见他又向太子去求东西,心中难忍郁气更甚,谁料还瞥见了他袖口上星星点点飞溅的血迹,“今日陪太子纵马死了几个?”

    “不过五六个低贱的侍奴罢了。”宋尧语气平淡,好似说的不是人命。

    宋寻真没去接他递来的匣子,仰头说道:“他们是低贱的侍奴,我也不过是卑贱的庶女,哥哥下次你再为太子出主意时,不如让他来杀我吧,别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说什么傻话,什么庶女嫡女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宋尧放下匣子,安抚似地捏了捏她的脸,然后不动声色将手上沾的粉擦在了衣服上,寻常的神情中夹杂着狠戾,“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告诉哥是谁,哥去解决。”

    “怎么解决?是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宋寻真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而宋尧却还在开着玩笑,“或许我博采广学的妹妹,有听说过什么叫做炮烙之刑。”

    “你现在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宋寻真再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