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秋窗风雨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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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殿下未免待驸马好得太过了些。”
逢玉嘟囔道。
“是吗?”年季华失笑。
“怎么不是,驸马落水殿下都亲自下水救人了,他倒好,竟不领情,您如今却还替他说情。”
年季华挠了挠头“倒也不是替他说情,我说的是真的。”
逢玉哪里肯信,尤自抱怨着就听见脚步声响,是逢月回来了。
“驸马他不愿起来。”逢月见年季华走了困意,便又点了盏灯,轻声道。
“说是他不愿欠殿下什么,今日跪了,往后便与殿下两不相欠,还叫殿下以后也不必别再费那种心思。”
费哪种心思?
她想起莲花池旁谢时荣那个刀剑一样冷的眼神,那是,锐利的,不加以掩饰的,憎恨?
所以这人以为是自己派人将他推到水里,又跳水救人,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苦肉计。
自己有这么无聊?更何况,自己还不会水,她向来惜命得很。年季华被气笑了,这人怎么会以为自己会拿命来演这无聊的戏码。
窗户猝不及被风吹开,冷雨敲窗,声声入耳。
逢玉见状朝西窗方向走去,刚将开合的窗户关上,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殿下,莫要受了凉”。
逢月惊呼一声,年季华已将掀开被子下了床,正往外头走。
逢玉逢月对视一眼,知道人是拦不住,只好替她批了件浅粉缎子的大毛披风,跟上了主子的脚步。
雨帘如幕,一人跪在雨中,黑发潮湿贴在面上,惊雷闪过,照出棱角分明的五官,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生得漂亮,一张脸湿淋淋的,却并不狰狞,只是在这样的夜,这样的雨中,气质颓然的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阴翳得吓人。
他不知跪了多久,膝下发麻,已经没有知觉,雨打在脸上,先还觉得刺痛,后来便连雨落下的凉意都感觉不到了。
眼前有些昏花,谢时荣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周遭已经不再有冷雨落下,他木然的,机械般的转动了自己的脖颈,后知后觉发现雨还在下。
雨没停,是有人用一把油纸伞撑起了一方干净地。
豆大的雨珠敲在刚上过桐油白底红梅的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时荣垂眸,一 双小巧的绣了金线的绣鞋眼入眼帘,这样大的雨,上边的珍珠依旧散发着润泽的光,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一丝泥点。茜红的罗裙被旋起的风吹开,如同在雨中盛放当的红莲,又像是夜中燃着的一丛莹火。
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
“滚”
年季华望着地上人,眼前人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多次冒犯她,叫她恨得想要报复一场,如今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一点怜惜感。
年季华也不明自己为何会怜惜这样一个人,或者说,一条藏在漂亮皮囊下谁也不认的疯狗。
许是因为他那一副总给人吃不饱饭的错觉的瘦削羸骨,又或是因为这人身上总给她一种雾蒙蒙的潮湿感,是的,潮湿感,与雨无关。
她想起之前这人站得直挺,一字一顿说他上跪父母君王,下跪天地鬼神,却绝不会跪她的倨傲,心里撇了撇嘴。
“别跪了”
“不用你管。今日过后,我们两清。”
身前的人蹲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抬起地上人的下巴,仰头看他。
“我叫你站起来。”
“谢某如今的境况还不是拜公主所赐。”
手上的雨伞被人打落,倾盆的雨无差别的落在两个人身上,年季华身形晃了一晃,跌落在地上,骄傲的四公主头一次身上沾满了泥泞,露出狼狈的姿态。
“殿下。”身后传来数声惊呼声。
“你胆敢推殿下。”逢玉显然没有想到这种情景,见殿下淋了雨,也顾不上多说,忙推开前边掌灯的人,上前将自己手中的伞递了上去。
向来平和的逢月从逢玉身后冲了出来。
“驸马如此未免太过分了些。听飘绵说驸马落水那日是一个婢女口称殿下之名,将驸马引至池塘边,可若真是公主刻意安排的人,殿下又怎会让人以自己的名义请人,这不是太过明显。况且殿下不会水,这样冷的天,便是昨日那一遭已经叫殿下昏迷了一天一夜方醒,若真是自导自演,那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若是当时侍卫们来不及救人,殿下岂不有性命之忧。”
逢月先时是能理解谢时荣的,听闻在霁云国,他诞生之际,因胎位不正,致使产程冗长,颇为艰难。庆后历尽艰辛,几至力竭濒危之境,痛苦万状。此番磨难,刻骨铭心。以至于而后虽熬过此劫,庆后却因生产历经生死边缘,心中难免生出诸多嫌恶之情。等其长到八岁时,庆后因疾离世,庆帝悲欲绝,认为谢时荣克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