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聂志博一睁开眼, 就看到商银河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自己。

    他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原地待了一会, 才回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九曲出现了、大家都很激动、九曲送了他们一份礼物，然后……

    在接下来的时光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非常模糊。暴动的进化因子不断地涌入身躯之中, 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强行提升他的异能资质与等级。

    那种进化实在太过快速、太过刺激, 聂志博努力坚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聂志博动了动身子，尝试从地上坐起来, 但是却只感到浑身的僵硬。

    他不禁有了一点轻微的担心, 开口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然而，就当他把这个问题说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就自然而然有了答案。这种奇特的感觉, 甚至让他忘记去关注自己沙哑的嗓音。

    果不其然，面前的商银河说出的话语，和他心中的答案相差无几无。

    “放心，才大半天, ”商银河简直就像是在复述聂志博心中的话语，“现在才华国中午12:00左右, 你要是现在回去, 还赶得及在超凡事务局里打个卡。”

    “那倒不用，”聂志博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提前做过安排，只要我不是突然毫无音讯地离开4时以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九曲理所当然已经不见了，仿佛那种发自灵魂的威压和惊魂摄魄的魅力，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那当然不是错觉。膨胀的异能在聂志博的身体中涌动着。即使他并非一个战斗型人才，此刻都有一种“我好强、我能日天”的错觉。

    不过，现在城主府大厅之中，只剩下了商银河一个人，聂志博和陆宴迟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呢？”聂志博出言问道。

    同样的，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他仿佛又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是最晚一个醒过来的，”商银河说，“他们等不及就先走了。”

    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商银河笑起来：“你是不知道，陆宴迟那家伙一醒来就开始狂吼‘我要回实验室！我的灵感在爆炸！不行了、不行了，等不及了！’，然后直接就溜了。慕队长也被他强行拉走了，说是要配合实验，哎呦喂，当时慕队长那叫一脸懵逼……”

    “倒是我，”商银河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我刚刚参加完联合国的授勋大会，国家给我批了三天假期，就留下来守着你。”

    商银河说出了和他心中的答案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也许有一些细节不太相同，但是，他真的是在开口问出问题的同时，就大致了解到了问题的答案。

    聂志博沉默了一会儿，体会着这种神奇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超凡能力被极致强化后的感觉吗？

    ——这种近乎全知一般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起来：“我们以前猜测九曲是‘在世的圣人’，这个猜测绝对是错误的……”

    这一次，他的技能没有给他任何反馈，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九曲绝对不是什么圣人。”

    聂志博说。

    “他就是一个神灵。”

    只有神灵，才随手可能赋予凡人如此的能力；也只有神灵，才能拥有如此的威压、如此的魅力、如此的心胸。

    商银河摆弄着[合理化迷雾]的技能效果，想着他和小斗篷谋划了许久的露面彩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然，那可是九曲啊！”

    他们对着沉默了一会。

    聂志博回想着刚刚和九曲相见时的细节，越回忆越着迷；商银河笑眯眯地看着他，随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袖。

    “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呢？”商银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同伴了，可以分享一下吗？”

    商银河这话当然是假话，他早就知道了聂志博的异能。

    当他的[因由探查]能力是假的？只需要[因由探查]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能力，就足够明明白白地查清楚一个人的大部分信息；

    更不要说，他在使用[释放进化因子]的能力的时候，可是要在明白对方的异能的基础上，再进行选择性进化的。

    不过，聂志博实在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不仅是他本人能力超绝，甚至他的超凡能力也非常难得——尤其是在被[释放进化因子]所强化之后，可以说是神技了。

    ——有一个神级的队友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前所未有的舒爽。

    ——那一种感觉，叫做躺赢。

    在上一次的超凡者公约国际化任务中，商银河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