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s……”

    嘭——余天青突兀顶开椅子，站起来。

    “你们先吃，我打个电话。”

    “啊这……”老芋头拉拉他的袖子，“你要是担心，发个微信问候下不就好了。”

    “抱歉，我出去一下。”余天青快步走到门外。

    他站在火锅店门口的屋檐下，前面是大雨瓢泼。东海岸的气候并不稳定，脆弱的春天在某一天猛然消失，只需要一场台风。

    雨声很大，也很好地掩盖了餐厅里的杂音。

    “哥？”李记慈很快就接了电话。

    “你被WM学院开除了？”余天青单刀直入，冷得像开了刃的刀锋。

    “……”

    “所以，真的开除了。”余天青感到自己的拳头在发抖，想要把对方揪出手机。

    “是。”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要别人来告诉他……

    “后来，你是不是去找约翰逊打架了！”

    如果已经被录取的学生，在录取后没有通过高中毕业考试，或者发生什么重大违规事件，学校都有权利收回Offer。

    “是因为什么开除的？”余天青压着嗓子，青白的指节扣进自己的头顶的发丝。

    李记慈终于开口：“确实打了一架。就在学校里，被人看到后叫了警察。但是约翰逊之前的霸凌行为也被查出来，学校也把他开除了……”

    “放屁！”余天青第一次在朋友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约翰逊开除关我什么事、又干你什么事！？你都快毕业考试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在医院住了一段，已经错过毕业考试了。”他很平淡地说。

    余天青弓着背，一股气在他体内淤积，彷如那一天自己被打的那股痛，又回到了身体里。

    “你在哪儿？”

    “纽约，家里。”李记慈道，“高中老师说错过考试还可以补考，能毕业。”

    余天青并不担心他的考试，能被WM学院预录取的人一定是高中的前5%。但余天青很生气，越听他说话越生气，“还没入学就被开除……为我出头？我应该感谢你吗？”

    李记慈再钝，也听得懂这种反问句，答什么都是错。

    “李记慈。”余天青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这样一点也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