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98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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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阎伯钧那一天,我对你的某些言语不自在,就表面上装出与你和气相处的模样来,心底里却想着如何给你出道难题,想叫你知道:你的兰儿任性起来,也是个不计后果的恶女子。”

    我温声道:“兰儿,你让我更明白了女子心而已。诗作之事,已经过去,不必再放在心上。你看,阎公子也是个明理通透的人,他的诗作,帮了你也帮了我,我叫了掌柜的代为道谢,你也应当谢过他才是。”

    “为何你们男子总是互说别人的好,而我们女子,像是我跟侍茶姑娘,相遇的时候总是拌嘴和互嗔的时候多?”

    “唔……这个,大抵是男子豁达,女子好争。”

    “这可不通用,在皇宫里面,官僚们彼此算计、彼此提防,哪来的看到别人的优点之眼?哪来的为别人相助之心?即便是后妃们之间明争暗斗,但是一心一意向着圣上的女子还是有的。”

    “所以说,在宫外就别去谈宫内的事,我也乏倦。”我拿起桌上的金乳酥来吃了一口,“像是接下来要办的茶宴,各部门官僚表面上跟茶阁配合的挺好,暗地里、或者说在往后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测。”

    “那我就少说。”李季兰把那盘金乳酥都放到我面前,“只祝愿茶宴一切顺利好不好?”

    “好!”我同盼道,“茶宴办的好,是利国利民的大举。以茶代酒,在宴席之中谈论风雅之事,这样的好风气若是能在民间普及,定能减少许多酒后乱性之事。”

    “我可不知了,茶宴要是自此开始,然后流芳千古,世人们是应该谢你,还是谢钱起呢?”

    “钱起是提议者,我是践行者,圣上是定夺者。”我笑了笑,“叫世人们感谢圣上就好,没有圣上的同意和支持,茶宴也办不成不是吗?”

    “陆羽,想到茶宴结束之后,圣上要赏赐你和钱起,你俩并排站着,半躬上半身,说:‘臣等不敢居功’的模样,我就想笑。”

    “那兰儿你提前笑吧!”我看着她,“我现在就想看你的笑容。”

    “我都做好了——要好好跟你道歉,好好挨骂,再认真说上一段反省之言来求你原谅的准备了,你却拿了别的话题出来,只想让我心情好,忘掉过往不开心的事情。”她轻声问,“如此……也无妨吗?”

    “无妨。”

    我拿出自己早就写好了的、一直没有送到兰儿手中的诗作出来。

    《长安客栈逢后》

    心似掏空无从问,对栏还看花清香。

    天上红鸾人间桃,月老应笑欢凭浆。

    笔落一纸才知味,茶饮一碗方觉恙。

    雨过天晴万物发,不看微瑕看毕良。

    【注2】

    李季兰惊讶问:“原来,那日在客栈初见我与阎伯钧之后,你就想把这首诗拿给我看吗?”

    “是啊。”我无奈道,“司职之事繁重,无暇脱身,所以让兰儿你知道的晚了。”

    李季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小声道:“你早一步让我看到这个,我哪里会写那首糊涂诗?”

    “就当作上天有意安排了这一关情场考验吧!”我轻轻挪开她捂着脸的素手,“现在风波已经过去,平静了就好。”

    “以后,后世之人谈起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诗、我们这些事,真叫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兰儿你别这样,拆诗解诗,本就十人十论,在乎后世的看法做什么?只要在我陆羽心中:你还是那个真性情的你,就好。”

    “陆羽,我觉得我不值得你样宽容以待。”李季兰正视自己道,“错了就错了,我就该大大方方地认错,叫世人都知道我错了。”

    “那,兰儿你打算怎么认错?”

    “给《得阎伯钧书》写注,把真相都说出来。”李季兰认真道,“与其遭后世评论和嘲讽,我还不如自己给自己错行买个单呢!”

    “不愧是我的兰儿。”我点头,“敢作敢当,是个好女子。”

    江南。

    天福寺禅堂之内。

    钱起和侍茶姑娘正坐在皎然对面。

    “钱某跟皇甫大人打了招呼,告知他说:‘我和侍茶姑娘一同往长安去,若是后续有朝廷派来的使者来找,就说我已经出发了。’因此,这一趟,钱某是携了侍茶姑娘一同来跟皎然师傅你暂时道别的。”

    皎然先是觉得无语,后来终于说出一句话来:“钱生,你该不会是真的以为佛祖显灵,你那‘茶宴’之提议就已经被圣上采纳了吧?”

    “钱某的诗作只要一出来,就能得圣上赏识,是钱某之幸。所以有十分的把握确信:圣上是有想见钱某的意思的。”

    皎然边摇头边问:“你要是风雨兼程而去,白跑一趟而归,岂不是连累了人家姑娘?”

    “侍茶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为钱起给了她一个到长安去开眼界的机会而高兴,而是因为:到了长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