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肺腑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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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骨立的老者。
“……吕公子。”
没有人应她。
“二郎。”
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动过去,地上的人缓慢翻过了身。他瘦得可怕,目光涣散,手臂和腿骨以奇异的角度扭曲着,怔怔朝晏泠音看了过来。
似乎只是出于听到那个称呼时的本能。
昨日刑部再审吕绍一案,午后一纸供状便呈入了雍平殿。但那还不是全部。
吕绍请求面圣详陈。
这样的状态,他要如何面圣?
“二郎,”晏泠音轻声道,“你受苦了。”
吕绍依旧呆望着她,对这句话并无反应。
“如今的案情还在复核,判决未下,我或许能够帮你。”晏泠音恳切道,“我知道你没有害人,这件事也不可能和老师有关。只要找到证据,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吕绍看了她半晌,慢慢笑了起来。
“闻公子。”他的嗓音哑得厉害,咬字也生涩,只那模糊的笑意如鬼魅般缠在字句里,令人遍体生寒。
“别来无恙啊。”
他再不是当年谦恭儒雅的学子模样,因而这句不合时宜的问候也格外突兀。他似乎想坐起身来,但因为四肢俱废,实在使不上力气,只得作罢。
“秘书阁里的日子可清静?”他语声嘲哳,“原来你还记挂着老师,可老师舍命保你之时,怕是没想过会有今日。”
晏泠音的手握上了满是锈痕的铁栅,她没有出声。
“当年老师就住在隔壁的牢房里,公子应当不知罢。”
发梢的一滴冷雨滚入她的后颈,凉得惊心。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靠这个说服了吕绍,让他连老母发妻都可以不顾,甘愿以身为饵,诱殷禹上钩。
可是还有哪里不对。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能注意到的。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什么他会选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又为什么一定要是吕绍?
“是苏觅?”她抬手将碎发拢至耳后,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和你说了什么?”
吕绍一口气闷在胸前,杂着嗬嗬的痰音,笑得断断续续。那种喘不上气的笑声,有时听起来类同哭泣。
“老师总说,心藏于肺附,论定于盖棺。”他双唇微动,有乌色的血块凝在口边,“如今论已定了,老师却连副像样的棺椁都没有,公子……殿下可悔?”
晏泠音淡淡道:“悔有何益。”
“悔有何益!”又一阵丁零当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