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质问，溢满的情绪总得找到宣泄口。

    可刚掏出手机，一通备注“老妈”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接通后，听筒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

    “儿啊，你能联系上瑶瑶家里吗，妈刚把一半彩礼打过去，联系不到亲家母了呀！”

    杨曙听不到了，只觉得身体好沉，感觉脑子也不转了。

    他想，自己很早就不喜欢杜瑶了，仅是执着于某个结果，像赌徒一样，既已付出全部，就没有放弃开牌的理由。

    现在，牌开了，自欺欺人的虚伪化作泡影消散。

    将早知道的结果昭然若揭。

    “早点，如果能早点醒悟……”

    ……

    下一瞬，有些冷冽的春风吹拂面庞，午后阳光洒落于身，一凉一暖达成微妙的平衡。

    “杨曙，傻站着干嘛？赶紧把奶茶递过来啊。”

    熟悉且久远的声音传来，令杨曙陡然清醒。

    面前是记忆中的校门，熟悉的高中同学，以及恶心的杜瑶。

    她向自己伸出右手，不耐烦地颠着脚，像在索取什么。

    杨曙的认知不是很清晰，时而恍惚又时而真切，仿佛大梦一场，亦像是重生了。

    不论何种情况，似乎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杜瑶皱眉道，“还想不想和我一起补习了？”

    杨曙看了眼自己手上，正提着四杯奶茶。

    熟悉的情景触动旧年记忆，现在是2017年，高考前三个月，自己不顾学习，还在给杜瑶和她的好姐妹送奶茶。

    重来一次，杨曙再见杜瑶，除了被欺骗的愤怒，更多的是生理性恶心，本能想远离这不幸的女人。

    她的脸仍很好看，但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就忍不住想吐，以及无可遏制的怒火。

    与此同时，杜瑶冷眼一瞪：

    “真是倒霉透了，别在这发癫。”

    她翻了个白眼，伸手就去抓奶茶袋子。

    却不料杨曙侧身一躲，盘旋于胸中愤怒驱使身体，下意识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声脆响，惊呆在场所有人。

    杨曙懒得吊杜瑶，与其擦身而过，将奶茶分给同班的女生们。

    “你…打我？杨曙，你疯了是吧！”杜瑶震惊不已，捂着发烫脸颊。

    杨曙叼都不叼她一眼，全当是一坨大便在喧哗。

    “滚蛋，要么收声，要么还钱！白嫖我那么多礼物、餐饮费、交通费，换一个巴掌很亏？”

    说罢，他朝着久别的同学们挥手：

    “走了。”

    几个女生尴尬的看向杜瑶，不知说些什么。

    之前都是看杨曙讨鞍前马后地讨好杜瑶，今天算开大眼了。

    杨曙转身要走时，杜瑶怒气十足道：

    “站住，凭什么敢打我！就因为表白被拒，恼羞成怒吗！

    “要么扇自己一巴掌给我道歉，否则永远别想追我了！”

    “死远点，别来沾边，脑瘫农具。”

    杨曙骂骂咧咧扭头就走，不愿多待半秒。

    刚走出百米，眼前忽然浮现三行正楷字体：

    【授勋系统已激活，当前有三枚勋章奖励未领取】

    【勋章墙：舔狗勋章（可授勋）、绘画大师纹章（可授勋）、幸运徽章（可授勋）】

    【接受勋章将获得对应奖励，是否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