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风无力百花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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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把你们夫人扶回帐子,叫曹芦来看看。”

    “是。”玉堂扶着我离开。

    她回头望了一眼,低声道:“大后和王后就是有备而来的,公主,您在这儿孤立无援,没有靠山,她们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忍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玉堂咬着下唇:“从前嫁给先王时便要看大后的眼色,如今嫁给了新王不仅要看大后的眼色,还要看王后的眼色,奴婢想想就替您觉得憋屈!”

    我沉默一瞬,笑了笑:“那是因为阿勒奴强盛,她们无所顾忌罢了。有朝一日我们齐国也能为他人所忌惮,那后世的公主再也不用来和亲了。都是值得的,玉堂。”

    玉堂不反驳,嘟囔道:“可我今日看王上……好像很喜欢王后啊……”

    “那是因为宿虏王。宿虏王没有送贺礼,摆明就是不服忽罕邪做新王,迟早要造反。齐国与阿勒奴相比,太弱小了,又与禺戎相去甚远。亲近阿勒奴,他做的是对的。”

    “那我们呢?我们怎么办呀?”

    玉堂担忧得五官都要挤到一起了,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应该死不了。我天山的菜还没吃完呢。”

    “公主!”

    “嘿嘿……”

    直到宴会散场,其余部族的使臣离开,宿虏王还是没有遣人送礼物来。

    忽罕邪这几日都去了王后的帐子,我吹灭了烛火,躺在榻上出神。

    曹芦此前给我诊过脉,说我近几日胎儿不稳,得静养,不然见了红,若想保住胎儿,便有些难了。

    我了然于心,让她继续守住这个秘密。

    曹芦有些忍不住:“公主,如今孩子已有三月余,您若再不同王上说,到时候显怀了,王上必定是能看出来的。再者,您若是怕阿勒奴他们,您就只告诉王上,不行吗?”

    我沉默良久,还是一样的答案: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心中隐隐有打算,却不敢告诉曹芦,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想。那事却在我心中落地生根,肆意发芽、生长。

    在玉堂面前坦然自若并不代表我心中真的毫无波澜。阿勒奴与禺戎本就是齐国在北边的心头大患,两国若是联姻,再联手进攻齐国,那爷爷与爹爹辛苦打下的江山怕也不足以让哥哥与他们抗衡。

    我抚摸肚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我又梦魇了。

    我梦见,在齐国的宜兰殿内,玉兰花一簇接着一簇地生长,我欣喜地叫着,说要爬上去摘花。

    哥哥站在我后头说:“好啊,你去吧,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

    我爬了上去。玉兰树摇摇晃晃。不一会儿,狂风大作,我紧紧地抓住树干。劲风将树干拦腰斩断,我尖叫着下坠,扭头一看。哥哥却没有在树下等我,他正背对着我,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左手又揽着一位妙龄少女,渐行渐远。不管我如何叫喊,他都没有回头。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腹部如同被千万根针刺般疼痛。

    我惊出一身冷汗,清醒的瞬间,入目是冷冽的月光和无尽的黑夜。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我掀开被子,看了眼身下,血迹点点,所幸不多。

    夜风轻柔,可我却再难入睡。

    早上起床后,我将垫被收拾了一下,以月事之言搪塞了玉堂,叫人拿去清洗,又遣她去天山摘菜。

    我必须让她离开我的视线。玉堂太过了解我,此前我还能装模作样骗过她一二,如今我却觉得再难演下去,只好让她多去外头走走,别老是围着我转。

    帐子里太闷,我便走出去,坐在山坡上,等玉堂回来。

    “姜瑉君。”

    我听出是桑歌的声音,便站起来,转身行礼:“妾身见过王后。”

    桑歌上下打量我一眼,撇撇嘴:“汉人的规矩就是多。”

    我没答话,抬眼看她,只见她没带任何一个下人,只自己一人来找我。

    她瞥了我一眼,又高傲地移开目光,似是不屑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忽罕邪?”

    我笑了笑:“侍奉王上是妾身的职责。”

    桑歌有些不耐烦:“说话就不要那么绕弯子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哑然,实在不知如何对付这般女子。

    “我实话实说吧,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不会生气。一来,我是王后,忽罕邪的姬妾我必定都是要接纳、照顾的;二来,我看上的男人自然不会差,喜欢他的女人多,自然也证明我的眼光好。”她顿了顿,瞥了我一眼,“可你就有点不一样了。你本是先王的妾,按理说,先王妾室忽罕邪若是全收了,我也不会如此计较。只是忽罕邪单收了你一人,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我知道忽罕邪宠你,我虽然不开心,但也不愿与你为敌。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