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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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当场把他驳回了:“又说胡话,明日谁有空理你?另选个日子。”
“哎。”纪延朗老实答应。
三哥纪延昌插嘴:“六郎只请母亲和嫂嫂们,父亲和哥哥们呢?”
纪光庭道:“你们兄弟的事,莫打着我的旗号。”
纪延昌忙应一声:“是。”然后转向纪延朗,“哥哥们这顿酒,你可逃不掉。”
“瞧三哥这话说的,一顿酒,我还至于逃吗?”纪延朗笑着回,“过两日得空,一定叫上哥哥们去吃酒。”
纪光庭等他们兄弟说完话,又提了第三杯酒,勉励几个儿子好好为国效力,还说定了下下个休沐日大摆筵席,要把姻亲故旧都请来,大家欢聚一日,聊作庆贺。
这一杯喝完,纪延寿带着五郎纪延辉和纪延朗恭贺父亲顺利平叛,加官进爵;纪延昌兄弟两个则单独敬李氏,说了几句儿子不孝、未能侍奉母亲膝下、反倒要母亲操心的话。
这种时候没有儿媳妇们什么事,方盈乐得专心吃饭,她吃完纪延朗给她夹的鸡腿,喝光一碗羊肉汤,又吃下半碟子烤乳猪,终于觉着有些腻,夹了几筷子素菜吃完,清蒸鲢鱼就端上了食案。
纪延朗此时正跪坐在纪光庭身边,端着酒杯听父亲训话,方盈犹豫一瞬,还是抗拒不了扑鼻的鱼香味,伸筷子从挨着盘子那面挖鱼肉吃。
等她自觉有六分饱,停下筷子,下面半边鱼肉已经差不多让她挖空了。
但因为没动上面,纪延朗回来看见鱼是完整的,还以为方盈等着他先动筷,就一边提箸夹一块鱼,一边说:“你先吃就好了,不用等……”话没说完,鱼肉夹下来,露出悬空的鱼骨。
“……”
“……”
两人对视,方盈心虚地移开视线,纪延朗失笑,把筷子上这块鱼放到她面前碟子里,玩笑道:“也不知是哪只猫儿,倒会偷嘴。”
方盈装聋作哑,纪延朗自己夹了块鱼吃了,见她不动筷子,还以为她恼了,自己找话说:“父亲说明日请你爹来喝酒,娘让我问问你,你爹爱吃什么,好叫厨房预备。”
“单请我爹吗?”方盈受宠若惊,“明日应当有很多人来拜访父亲吧?”
“有人来就一起见见嘛。父亲说,自结亲以后,都没单独与你爹喝过酒,正好明日无事,又是休沐日,你爹也得闲。”
“啊,那我等着回头告诉嫂嫂吧。”方盈还是有点回不过神,她爹区区一个开封府推官能让身为节度使、封了颍川郡公的公公单独宴请——而且这个推官,还是公公给打点才当上的——别说她吓一跳,她爹知道了,今晚可能都睡不着觉。
纪延朗点点头,端起酒杯,笑道:“来,敬你一杯。”
“敬我什么?方才不是敬过了?”方盈莫名。
“方才那是爹叫敬的,现在我自己敬你。”见她不端酒杯,纪延朗伸长左手,端起她的酒杯,送到她面前,“多谢你这两年陪伴宽慰着娘,其实我在交趾这三年,最担心的也是娘,她已经失去大哥,若是我也回不来……”
他前面已喝了不少,酒意上头,容易动情,说到此处,眼眶便红了。
方盈忙接过酒杯,道:“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以后做事多想着娘一些,少在她面前提打仗的事,前些日子娘还说,怕是要不了多久,又要为你吃素了。”
“是么?下次再提,你跟娘说,打北赵比交趾容易,官家十有八九会御驾亲征,我们骁雄军定是要随扈圣驾的,想和北赵军交手都轮不上我,可千万别再吃素了,对身体不好。”
“好。”他说得诚恳,方盈便也应得认真,还举杯跟他碰了碰,道,“那我便不客气,喝了这杯了。”
纪延朗看她仰头就干了,禁不住一笑,也跟着饮尽杯中酒,然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女中豪杰的性情。”
“多谢夸奖。”方盈很满意这个论断,拿起筷子吃了他给夹的那块鱼。
转眼时辰到了酉时二刻,李氏看着差不多了,带着女眷和孩子们退席,留下他们父子,重整席面,继续饮酒。
方盈送了李氏回去,再吹着晚风回到房中,头便有些昏昏然,想说先在暖阁里歪一会儿醒醒酒,谁料这一躺下就睡实了,等她醒来,天都亮了。
“我这一觉可真是睡得踏实……”方盈一边穿衣一边嘀咕,“郎君几时回来的?”
“亥时初才回来,醉得踉踉跄跄,难得不撒酒疯,倒下就睡了。”立春说着往外看了一眼,低笑道,“这会儿还没醒呢。”
“还没醒?那不是要晚了?”方盈看一眼天色道。
“娘子不用急,夫人打发人来传话了,说今日不等您和郎君用早饭了,叫您和郎君吃过饭再去问安即可。”
方盈松口气,也不急了,慢慢梳洗打扮,等她收拾好,东厢那位郎君也终于睡醒起来了。
她叫人去厨房取饭,自己坐在堂中等了一会儿,纪延朗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