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抢婚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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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在逃太子妃》
悬灯结彩永乐宫中,礼官朗声高唱: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苍梧淮和浮瑶同时转身面向彼此,眼看就要拜倒,忽然听得门外乍响一声厉呵:
“且慢!”
大殿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无论是高堂之上的苍梧泽、面面相觑的新婚夫妇还是前来观礼的满堂宾客,无不把目光投向门边。
只见来人一身锦袍轮廓挺括,玉冠束发,眉目俊逸,威仪赫赫。
正是当朝太子苍梧清。
众人见他姗姗来迟,一脸肃容,眸光幽冷如潭,不像是来祝贺新人成婚,倒像是前来问罪似的,在场宾客无不噤若寒蝉。
只见他走到新人面前,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接着对高堂之上的苍梧泽匆匆一礼:
“儿臣问父皇安。”
苍梧泽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神情。
“太子,”苍梧泽冷冷开口,语气中似有有责备之意,“今日是你三弟和砚家姑娘成亲的大喜日子,你这个做兄长的,何以姗姗来迟?”
苍梧清低哑地笑了一声,看也不看苍梧淮一眼,只对苍梧泽道:“父皇恕罪,儿臣准备贺礼稍有耽搁。”
“哦?”苍梧泽唇角微微勾起,似露笑意,“太子如此尽心准备,想必是不凡之物,交给礼部登记入库便来入座吧。”
苍梧清却一摇头,视线隔着红纱盖头落在浮瑶脸上:“此物无法入库,儿臣想亲手交给砚姑娘并与她说一句话。”
太子殿下昔日为迎娶砚家大小姐入宫,不惜与政敌魏氏一族握手言和、同朝而治,其心思圣京城人尽皆知。月前三皇子遭遇不测,坊间便有传言是太子对三皇子暗下杀手以报夺妻之恨,今日又见他卡着拜堂吉时前来,即知他今日定是存了大闹婚礼的心思。一时之间,大殿上安静如死,在场宾客虽口不敢言,却不禁低头交换眼神,难掩目中异样神色。
太子的心思,苍梧泽怎会不知。此刻殿中隐有兄弟相争的迹象,若当着天下众人之面,太子与皇子因一女子大打出手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苍梧泽脸上隐有怒色,强压不悦,厉声道:“太子,吉时将至,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东西要看,且等礼成之后再说。”
一向敏锐的苍梧清此时却像是感受不到天子之怒,只上前一步,逼近浮瑶,隔着面纱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礼成之后,我的礼便拿不出手了。”
“皇兄!”苍梧淮闪身挡在浮瑶面前,迎着太子的目光,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冰冷,响彻殿堂:
“这般争抢不休、死抓着不放的模样,太难看了,放手吧。”
“抢?”苍梧清轻轻挑眉,朝他贴了过去,附在他耳边,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我苍梧清走到现在,哪一件东西不是靠抢来的——这一点,你不是深有感触吗?”
他是中宫嫡出,生来尊贵,一直以来,他都坚定无比地相信着,自己受封太子是天命所归、是父皇之倚重、是臣民百姓之期待,但其实这个他稳坐十几年的位置,原是靠母后双手染血、为他一一除去所有对手抢来的,甚至就连他的命,也都是靠吸食苍梧淮身上的鲛人之血抢来的。
多可笑,原来他苍梧清活着的每一天、坐在太子之位上的每一刻,都是偷来的抢来的。
既然他连命都能抢,那再不择手段抢个人来又有何不可?
他再不看苍梧淮一眼,视线越过他落在浮瑶脸上,只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话:
“瑶儿,我知道你的兄长在哪里。”
浮瑶一见苍梧清不请自来,便知他定是来者不善,心中已存厌倦不耐之意,本下定决心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自己一概不理,谁知对方此话一出,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脑顶,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心颤如擂。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过了许久,浮瑶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一脸懵然望向苍梧淮,颤声道:“哥哥他……不是在无极宫吗?”
苍梧淮眼角难以察觉地抽动一下,迅速回过神来双手搭上浮瑶的肩,“瑶瑶别急,你听我——”
“砚茗珂早就不在无极宫了。”苍梧清冷然打断他,“三弟,这件事你竟没有告诉她吗?”
“我……”苍梧淮话音一滞,喉头发苦,一时间只觉浮瑶望像自己的焦灼眼神犹如尖刀般剜得他心口生疼。
“不是这样的——”
可是浮瑶已面向苍梧泽跪了下去:“臣女斗胆,请求陛下告知,臣女的兄长眼下身在何处?”
苍梧泽眉头一皱,终是摇了摇头,道:“魏氏出逃当日,砚卿也不知所踪,想来定是为魏氏所挟持。”
“……怎会如此……”浮瑶怔怔地张大眼睛,眼神一时间显得格外迷离不知所措。明道帝的话音一字字窜入耳中,与不久之前苍梧淮模糊不清的言语交织在一起,在她耳边一一回响:
“砚大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