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反目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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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在逃太子妃》
忽如其来的指责,竟让浮瑶一刹那间有种心事被人看穿的惊惶和心虚。
“我没有……”她下意识硬着头皮辩解道:“殿下能保全先皇后娘娘的名声是好事,我为殿下感到欢喜。”
苍梧清用没有情绪起伏的视线盯着她半垂的脸看了许久,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缓声道:“这才乖,你马上就是东宫的人了,务必时刻谨记以我的喜怒为喜怒、与我同仇敌忾同气连枝才是。正所谓夫为妻纲,你我成亲之后便是夫妻一体同心,明白了吗?”
“明白。”浮瑶轻轻点了点头,长长的眼睫犹如蝶羽轻颤:“浮瑶谢殿下教导。”
“嗯。”苍梧清温热的手掌漫不经心地抚摸她的长发,话锋忽然一转,问:“说来,母后已仙逝多年,你不好奇苍梧淮为什么非要抓着一个已死之人吗?”
她不是不好奇,而是早已从窥知几分当年的旧事——据淑妃昔日的贴身宫女说,当年因为先皇后设毒计暗害,才导致淑妃被赐死、三皇子苍梧淮深染异状被冠以不详妖物之名囚于废园多年。
浮瑶低垂眉眼,声音轻而柔顺:“后宫不得干政,浮瑶牢记在心。”
苍梧清道:“母后是后宫之人,所以这并不算政事而是家事,何况你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家里的旧事你自然应该知晓。”
说着,苍梧清便揽她入怀,在她耳边缓缓道起昔日旧事。
苍梧清口中的先皇后与苍梧淮口中逼死淑妃、残害稚童的毒妇截然不同,是一名宽和大度、温柔和善的后宫之主,与明道帝伉俪情深、相敬如宾,饱受赞誉。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描述得事无巨细,浮瑶眼前仿佛勾勒出一名宫装贵妇的模样。一开始,这位妇人的形象还很模糊,可随着苍梧清一句句话音落地,这名妇人的形象便又生动清晰了几分,到了最后,一名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美妇形象仿佛就在浮瑶面前。
她虽通身富贵,却慈眉善目,很难让人与戕害无辜妇孺的深宫毒妇联想在一起。
可是真实的先皇后真是如此吗?
浮瑶转念一想,当初在麓仙山上,她听到的也只是淑妃宫女的一面之词,别无旁证,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事情的真相如何光凭双方各执一词委实难以分辨。
可是先皇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手上是否沾满血腥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不过是大溟宫里最最微不足道得一粒沙啊……
苍梧清的叙述冗长平缓,浮瑶越来听越觉得沉闷无趣、昏昏欲睡——
先皇后早就已经死了,她手上染没染过鲜血又怎么样呢?为什么非要和她说?
“……三弟来历不明、身现异状,是被钦天监亲口裁定的不详之人,”苍梧清的声音在耳畔萦绕不去:“父皇厌弃他,是因为他是身携不详之人,并非母后从中作梗。可三弟他仗着父皇对他的愧疚胡乱攀咬母后,不过是为这些年心中的不甘和愤恨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你莫要轻易信了他的话。”
“嗯……”浮瑶昏昏沉沉,胡乱点着头应声,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竟在苍梧清的怀抱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万籁俱静的深夜,初冬的夜风拂起层层冰绡幔帐,犹如蝴蝶展翅扑扇,引来院子里冰冷幽森的莲香。
浮瑶深深一闭眼,坐起身来隔着微微拂动的床幔朝窗外看去,隐约可见点点星光。
她定了定神,朦胧的睡意还未完全散去,一时只觉头脑昏沉,口干舌燥,下意识将手伸出床幔外可刚抚上床头却冷不防触碰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哎呀——是谁——”
那片肌肤算不上细腻柔软,虽只是轻轻一碰,却能够清晰感觉到修长的指节和分明的指骨,绝对不是白鹭青枫甚至任何一个女子的手。
那是男人的手。
浮瑶骇然大惊,忍不住叫出声来,短暂而尖利的叫喊声却在出口瞬间戛然而止。
那人反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
清亮入耳如同金玉相撞般的悦耳男声——
是苍梧淮的声音。
可与往日的轻缓柔和不同,苍梧淮今日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沉冷,仿佛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寂静无声的寒夜,登堂入室的闯入者,不同寻常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可在听见苍梧淮声音的刹那,浮瑶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寸寸平复。
苍梧淮见她平静下来便放手松开她,一反常态没有主动说话而是沉默地坐在床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眼底冰冷如布霜雪。
“怎么不说话?”夜色朦朦,浮瑶没有察觉到他异样的神色,撂开层层纱幔坐起身来:“你许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心对付端国公去——”
话到一半时,浮瑶猛地顿住,话音随即戛然而止。
怎么说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