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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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事儿就算了,怎么还篡改记忆。

    当时的情况明明是季景殊懒得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同班同学,擦着他的肩膀离开了后山。

    季景殊无语地揉了揉额头,刚欲侧过身时拿手机看一眼时间时,一些不可控的刚睡醒时的生理反应使得他动作一怔。

    他过得好像有点太清心寡欲了,导致做梦只是接了个吻都扛不住。

    季景殊腹诽。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倒也没有自己解决的打算。

    十八岁的池逢时是属于他的,但二十六岁的池逢时不是。

    他可以在无法控制的梦境里同池逢时接吻,但不能在清醒过来后想着不属于自己的池逢时自我纾解。

    忽视了生理反应侧过身子拿过手机摁亮。

    下午两点了。

    他虽然一直在做梦,但他却真真切切地睡了挺长一段时间。

    质量不够,时间来凑。

    季景殊抬手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窗外天光大亮,是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气。

    收回视线点开微信,最上面一条是来自萧宁的语音通话,通话时长一分二十多秒。

    萧宁给他打电话了?

    他怎么没一点儿印象?

    放在平常,他估计已经一个电话打回去问上一通电话的内容了。

    但现在处境很尴尬,他的反应还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

    搭在屏幕上的指尖无意识地往左滑,删除聊天框。

    放下手机,他侧过身子从一旁的落地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惯性使得放在这本书旁边的一本杂志掉落在地。

    季景殊瞥了一眼,想着等会再捡起来。

    随手从书架上抽下来的这本书是阿道司·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

    翻开书封,扉页上是他早些年落笔的字迹——

    “但是我不喜欢舒服。我要上帝,我要诗歌,我要真正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善良,我要罪恶。*”

    “我要自由”这四个字落笔极其狠厉。

    指尖划过这几行字,季景殊翻过这一页,从头翻阅。

    欲望褪去,季景殊拿起夹在最后一页的书签,合上书起身放回书架上。而后蹲下身捡起那本掉落在地上的杂志。

    这是一本体育赛事的杂志。

    季景殊记得这一本杂志,不仅仅是封面,甚至连里面的内容他也记得。

    这是池逢时蝉联某个国际拉力赛摩托组冠军后登上的杂志。即使摩托作为小众运动,但这里面依旧有整整四页都是池逢时的专访和照片,给足了他牌面。

    在专访中,有一个问题是“休赛期的时候会选择做些什么?”

    池逢时给出的回答为“那当然是在家带孩子,和两个儿子聚少离多,休赛期得抽空陪他们。”

    季景殊很早就关注到了池逢时左                                                手上那枚永远都不会摘下的戒指,也曾有过疑惑,但却并不敢细想。

    当他看到这场专访时,季景殊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池逢时无名指的戒指,专访里提到的两个儿子。

    无论是哪一点都在提醒他,池逢时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属于他了。

    那天起,他的电脑和手机里不再有摩托拉力赛的搜索记录,各类体育、摩托周刊也断在了当时的期数。

    将杂志塞回书架上,季景殊走到洗手池前洗漱。

    镜中的自己头发颜色其实已经掉了大半,原本染的并不是这种枯草般的绿色,而是更深一点的,介于墨绿和湖绿之间的颜色。

    从冰箱里翻出已经过了保质期两三天但并没有变味儿的面包和牛奶,热了热填了肚子后,季景殊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其实他并不喜欢进理发店,统共就一百来平的店里站着二十来个穿得像男模一样的人,人人都是总监不说,还要人手一个对讲机,左手倒右手的距离都要用对讲机通话的这个行为让他无法理解。

    但染发对他而言是个自己无法胜任的技术活。

    走进店里,季景殊找了之前给他补过几次颜色的发型师继续替他补色。

    那名发型师倒也眼熟他,殷勤地招呼着他。

    “这次还是补绿色吗,不试试其他颜色?”

    季景殊迟疑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了学生时代在黑发下藏了一小撮绿头发的池逢时的脸。

    那个梦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他。

    不过……

    “还是绿色。”

    那一小撮绿色在池逢时的头上待了统共不到一个礼拜,他染这个颜色和池逢时也没有关系。

    “行。”发型师点点头,“那先剪一下,我看你头发有点长了。”

    季景殊“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