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在口吐什么真言》 

    狗小花还在哭，一边哭，它一边说：“呜呜呜……这是我的妈妈，原来妈妈也叫小花啊……呜呜……”

    万岁没有听见狗小花在说什么，她的视线落在照片的一角。

    画面中央是一条身材健美的花狗，外貌和狗小花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除了一点不同，照片里面的花狗要比狗小花更加纤细，右腿上的留有一大片的白色毛发，除此之外，照片里面的那条狗的耳朵是扣耳。

    但是她的关注点却不在狗的身上，她盯着画面的正上方，正在抚摸狗的一只手上。

    在那只手的手腕处，纹着一圈闪碎的星辰，粗看像是一条精美的手链，但是细看，才知道那只是一圈纹身。

    狗小花看着文档里这唯一一张照片，眼里盛满泪水，最后实在装不下，沿着眼角滑下。

    “妈妈……”

    万岁抬手去触碰那一只露出来的手，呢喃道：“女士……”

    狗小花听见万岁的声音，这才注意到正在抚摸它妈妈的那只手，盯着看了一会，它抬起头，看向万岁，问道：“这就是你提过的凌女士吗？”

    万岁轻轻颔首：“嗯。”

    狗小花破涕而笑，说道：“你的妈妈和我的妈妈在一起。”

    万岁低着头，退出这张照片，在缩小的照片下面，写着几行记录：

    姓名：小花

    品种：花狗

    年龄：一周岁

    性别：女

    身体状况：健康

    性格：亲人、温顺

    记录时间：2015年，六月

    记录人：L

    备注：领养备选

    万岁目光一凝，想起了这个时间点。

    狗小花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肉垫小心地翻阅，但是，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怎么没有了？”它喃喃自语。

    万岁缓缓坐了回去，低声说道：“没有记录了。”

    狗小花只好又翻回去，盯着这么简短几条字，瞧了又瞧，低声说道：“难道……我的妈妈差一点就会被收养了吗？”

    万岁盯着最后的备注，说道：“是这样。”

    狗小花回过头，看着万岁，可惜的说道：“这么说，我们应该早就认识的。”

    万岁看向，“为什么这么说？”

    狗小花指向记录人，兴奋地说道：“你看啊，上面的都不是凌女士记录的，这说明这是她想要领养我妈妈，所以才会做记录。”

    万岁看过去，“哦。”

    狗小花又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最后没有成为一家人呢？”

    它还记得，自己就是出生在2015年的这个夏天，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万岁身侧的手攥住，移开目光，“不知道。”

    狗小花点点头，吐出一口气，抬起爪子从桌子上夹起纸巾去擦眼泪，一边说道：“我也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万岁站起身，面对狗小花的目光，她解释道：“我去睡觉。”

    狗小花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没想到只不过是从医院出来，再回到酒店，居然过去这么久。

    在万岁即将进入房间的时候，它跑过去，询问道：“万岁，你可以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吗？我想要……”

    它的要求还没有说完，只见万岁转身看向它，紧接着，它的脖子上的项圈忽然飞起，空中似乎涌动着什么神秘的力量，它猛地瞪大眼睛，看见空中忽然出现无数道流光。

    这些细碎的流光共同组成了一张小巧的照片，最后，照片飞向它的项圈上的吊坠背面，最终镶嵌在上面。

    它呆呆地看着多了一张照片的项圈飞回，扣在它的脖子上。

    它看着万岁回视它，失去颜色的嘴唇微张：“这是你要的照片。”

    她说完这句话，推门走了出去。

    狗小花就望着万岁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它眨了一下眼睛，低下头，好奇地盯着项圈上的吊坠。

    抬起爪子，拨弄一下，刻有它名字的吊坠翻了一个面，只见上面镶嵌着它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在房间灯光的照射下，小巧精致的照片仿佛在发光。

    狗小花的眼里缓缓浮现出惊喜的笑意，简直爱不释手，在睡觉前，它抬起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繁星，脑海里渐渐显现桥下，那些星星灯拼凑成的大花狗。

    繁星闪烁，它侧转身体，露出脖子上戴着的项圈，吊坠滑落，那张照片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另一边，万岁靠在床头，眼睛半阖着，止不住的咳嗽。

    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隐约有铁锈味，她抬眼，伸手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毫不在意的抹去，丢在床边的垃圾桶里。

    此时，就着窗外的霓虹灯的光彩，她的余光瞥见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