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行野芃麦(二)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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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说道,“挑选最多的是我,因为我有异域血统,其貌不扬,那些人觉得特别,就时常挑我。要不是娉婷姐日夜开导我,我真不知要如何活下去。”

    “如今我们活在这里,就如同被人操控的傀儡,万般由不得自己,甚至吃食。每日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不能吃带异味或者重口味的,要是惹怒了客人,便是一顿打。他们有一种特制的刑罚工具,打在身上又疼又痒,却只留下淡淡红痕,不会破一点皮。如今距我来这里,也有两年了,不止我的母亲如何了,她一直身子不好,唉......”娉婷想到自己母亲,愈发悲愤起来,不知多的是恼怒,还是悲凉。

    屋子很小,所有姑娘挤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她们都是很早来的这里,也许在她们的脑海中,家人的影子都已经有些模糊,支撑她们活下去的,是相互的鼓励。在大梁,还是许多人对“贞洁”二字非常在意,所以她们从未想过以后出去的样子,也许在她们心中,这里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已经是深夜,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觉,这样的夜晚,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悲凉,痛苦......

    “我带你们逃出去。”苏齐月听着姑娘们的遭遇,心中仿佛被人狠狠地攥紧着,心脏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随之波动。她早就看出来今日的小姑娘有问题,他们从进入客栈就一直往她那里瞥,不断地观察她。明明苏齐月的桌子离门口较远,大汉们又坐在门口的桌子旁。那小姑娘一进门就专门往她这里靠,故意往她的桌子上摔,且她的手臂上全是鞭痕,那鞭痕明显,小姑娘的手臂上已经结了痂,似乎不是姑娘们所说的那种特制刑罚工具。

    实在太过可疑,所以苏齐月索性将计就计,跟着小姑娘去了她家的小茅屋。小茅屋的院子破败,没有种植瓜果蔬菜,临渊人爱自给自足,那么一大块地,竟半点丰收的瓜果都没有。且既然她的母亲生病了,小茅屋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药味。苏齐月推开小茅屋的门时,见门边还有几层蜘蛛网,这哪里是住了人的样子?

    联系这小姑娘将她带至门口又犹豫不决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暗示着是有人逼迫她将苏齐月带来,而她又不得不做。所以小姑娘递过来的茶,她一定是没喝的,都便宜了窗外的杂草。

    “逃不出去的。”瑶琴见着苏齐月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她刚来这里不服气的样子,她试过逃跑,不止一次,但次次都被抓回来,迎接她的,就是一道又一道的鞭子,“这是一个岛,四面环水,离陆地甚远,我们没有船,怎么逃出去?每次他们送新的姑娘过来,或者有达官贵人来此,将人运上来后,都会把船开走,就是怕我们逃跑。”

    “那些达官贵人,根本就是一群衣冠禽兽!”娉婷愤愤道,“听说其中还有当朝权贵!他们吃着农民种的粮食,穿着女娘织的衣裳,花着百姓们交的赋税,背地里干的确实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事!”

    “有一个我认识的!”月娥声嘶力竭道,“我是青云县人,那天我被派去伺候一位贵人,你们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们青云县的县太爷蔡至其!一位县太爷竟然帮着这些人行苟且之事,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怎么反抗!”月娥的眼睛里流出泪来,“那蔡至其每至年关,还广开粥铺,给一些穷苦的百姓施粥,青云县都以为这是青天大老爷。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猪狗罢了,说是猪狗,还是侮辱了猪狗。猪狗尚且有良心,这些当官的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

    见着月娥这副样子,银珠也跟着一起流出泪来,“上次我去伺候的,我听他的仆从叫他世子。世子,那可是皇亲国戚啊,这叫我们如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