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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他记事起,许盛澎就是个老头。他在他记忆中那么老,仿佛就没年轻过,年纪尚小的他有天突发奇想,要是有一天他死了怎么办。
刚有苗头的想法才冒出一个尖,就被他克制住了。这问题他是想也不敢想。他觉得一个人再老,能跑能动,能吃能睡,总能活个几十年吧。
解决了二叔,他飞了一趟墨尔本,七十多的老者躺在蓝色病床,老人身上大大小小,复杂的仪器插了个遍。
看见这一幕,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埋怨,日积月累的痛恨,仿佛被雪包裹了,冻住了。
他不是善良的人,也不算好人,有几个时候甚至感觉全世界都欠他。他对人不友好,永远用上位者的姿态去看待每一个人。
还惯会找理由合理自己的行为,但是这一生总有几个瞬间,他能记着,感受到片刻的温暖。这个老人,时常没空陪他,却总出现在他任何阶段的毕业照上。
这个老人,尽心尽力地培养他做继承人,把能教的能说的全一点一点讲给他听。在他怨恨父母死的不明不白时,他似乎也极力克制着失去至今却还要隐瞒的痛苦。
当他站在他的病床前,老人拉着他的手,湿润的眼睛仿佛已经把话说尽了,许燚努力回想他的话,他说:“阿燚,爷爷对不住你。”
他红了眼眶,泪水沾在伊树腰间的布料,好在黑暗中没有谁能看见。
伊树捧着许燚的脸。说不清的感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鱼饵,而她竟甘愿当鱼饵。
“你想原谅就原谅,你不想原谅就不原谅。”
显然许燚不满意答案,他闷闷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脑袋:“你这儿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嫌她思考问题宛如小孩子那般心性。
伊树却很认真:“这样不好吗,以自己为中心,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把自己看得最重要,不好吗。你有原谅与不原谅的权利,顺着你自己的心就好了。只要是你真心想选的。”
说完许燚沉默了一会儿,他从她腰间撤离,按着她的蝴蝶骨迫使她能离自个儿近些。
许燚的手插.入她的发间,脸埋进颈窝,这地方还热乎着,香气扑鼻。
他舒服了,把伊树弄得很痒。她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有用。
他抱着她,突然问:“哎,我说,我问你,少爷我要是破产了,我还追你的话,是不是跟其他男人没区别了?”
伊树觉着他的话逻辑还挺奇怪的,她脱口而出:“你真有困难了?”
他固执地问:“回答我。”
伊树随便说:“挺好的,你实在没钱,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可以接济你一下。”
许燚被她的回答逗笑,笑了几秒才发觉她乱讲的,又真的恼怒了,揉下她的腰,发狠地说:“没出息的男人才要女人养。”
伊树被他揉得往前凑了一步,柔软顶在了男人的胸膛,她抓紧他的衬衫:“那你想听什么。”
她的碎发不规则的贴在唇边,明明已经替她整理过了。他视线落在她的唇,看不见颜色,却能清楚感知是娇欲的红。
耳边再有回应,已经是女人嘴角胡乱漫出来的一声闷哼。伊树承受着他近乎粗暴的吻,这个吻猛烈强势,她抓着他才能勉强站稳。
男人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知不觉解开了她的几颗扣子,又翻了个身把人压在床上,许燚跪在她两腿之间,蹙眉盯着她的衬衣。
“这我给你买的吧。”
衬衣散开,落到了肩膀处,精致的锁骨被月光粉饰。伊树一句话也不想说,她别过头,想把自己埋进枕头。
许燚俯身掰过她的脑袋,手渐渐下移,握着大腿盘到自己腰上,没过十几秒,喘息声交汇,她胸口上下起伏,张着嘴急促呼吸。
他摸了床单,无声地笑了一下,说着:“你觉得我想听你说什么。”
伊树承受着深深浅浅,她盘紧他的腰,狠狠咬了下肩头:“你要这样就别做了。”
“伺候你还不乐意?”许燚用力一下,抵在她耳边说,“有本事你伺候我。”
他说完就握住小腿分开它们,膝盖退了几步,虽然伊树在这方面并不扭捏,可是她不喜欢这种被分开的姿势,莫名羞耻。
她知道他是带了点怨气的,所以用她不喜欢的动作,想到这她心口肿肿的。
绞缠混合的水声淫靡四起,伊树揪紧床单无处可逃,她扭腰想摆脱一下,却叫许燚的动作更大胆了。
额头流的汗越来越多,眼睛被汗水糊住,视线越来越看不清。
脑袋放空一切,哗然一声烟花在脑中绽放,她有些哭腔地叫了一叫。
伊树身体放轻,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有人窸窣地松开她的小腿,重新压上身抱她。
她用手臂盖住了眼睛,有点想哭,这个爱做得一点也不爽。莫名其妙的,她有种被欺负的滋味,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