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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意说是他,那我就陪他演一演。”

    一演就是十几年。

    这个人从小把想害死他的人放在身边,能活得有多容易。

    她忽然就懂了她和许燚蹉跎的岁月,每一寸光阴都是破碎的。

    她是假公主,他是假王子,公子与王子至少有一方是真的,才能长长久久。

    伊树于心不忍,她说:“那救你的人是谁?你自己逃过一劫的吗?”

    夜太漆黑,彼此的脸只剩轮廓,就着溢进屋的光亮。许燚洞悉眼前女人的模糊的神态。

    他认真地盯了一会儿,抬手握着她肩膀:“你相信命运吗?”

    说什么跟什么呢。伊树打断他:“你别卖关子了。”

    许燚却不聊了:“睡吧。明天还有出好戏要看。”

    ……

    她睡不着,一睡着就害怕梦见飞机上做的那场梦。伊树掀开被子,踩着地毯无声地走到客厅。

    她听见沙发有均匀的呼吸声,祖宅这样大,主卧次卧客房随便挑一间便可睡,这个人今晚却执意睡在沙发。

    伊树慢慢靠近他,缓缓蹲下身,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思绪乱急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都选择不念不想不理会。

    是不是因为,一直伪装的小孩得到一份真心的爱,第一时间想的不是珍惜爱护,而是质疑。

    他爱我吗,我有什么值得爱的,他是真的爱我吗,他知道了我的所有还会不顾一切的爱我吗。

    从来没有被真正爱着长大的孩子。

    过不好自己一辈子的孩子,永远永远被抑制在了名为“爱”的命题里。

    我们都太年轻了,也不会爱,就算结了婚,结局也是分开。伊树悲伤地想着,她下意识替他拉了拉被子。

    倏地,手腕被一把抓住。两人对视了几秒,看不清彼此脸上是什么神色,也最好看不清,半晌,许燚松手了。“大晚上占我便宜啊。”他一扬眉,口气吊儿郎当。

    伊树蹲在沙发边,她索性抱着腿,认认真真地问他:“许大少,你老实告诉我,你没有藏枪吧。”

    许燚有些惊讶她的问题,但她看不见,他也就无所谓了,他噗嗤了一声,加重嘲讽语气:“你要把我抓起来?”

    “不是,”伊树借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吐为快,“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不要被吓到啊。”

    “我一大男人能被你吓到。”他语气不屑。

    “二十年前海棠还没开发,有个地方叫尼罗湾,有天下了暴雨,正好尼罗湾在修一座跨海高架。那一天,有个小伙子从派出所调岗去交警部队,本来早下班了,可他不放心施工的师傅们,特意返回去盯梢。

    也就是这个决定,他目睹并且参与了一起大型交通事故,高架的路中央突然竖起了一片铁块,这片铁块就是事故的元凶。他的车与别的车辆相撞了,而被撞的那辆车刹车失灵,直接冲进了护栏,卡在桥边摇摇欲坠。”

    “小伙子下车查看,没想到后方停靠的车辆上下来几个人,他们先挪动了铁块,又劫持了他。一番打斗中,他摸出了枪,那是七十年代,枪支随处可见,还没这会儿严呢。他打中了某个人肩,可能没真的开过枪,他打了一枪就吓得腿软,手也拿不稳。”

    她说完沉默了良久,后面的故事她还没证实。

    伊树垂眸敛睫,故作轻松:“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管明天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动。”

    许燚恢复了初见时的嚣张跋扈,他扬了扬眉:“故事的下半段,不准备讲了?”

    “讲了就没法睡觉了,因为是法治故事。”她说。

    她温柔的声音比外边的小雨还要使他心安,许燚伸手捏住了伊树的下巴,再然后,他倒了杯水喂她。

    大拇指揉了揉她的唇瓣。

    这个动作好似惩罚。她勾住了他的拇指,伊树类似哄人的语气跟他说:“拉钩了,反悔就当一辈子的小狗。”

    “埋汰谁呢。”他轻嗤了一声,“这个法治故事,你憋在心里多久了?”

    “也没多久,因为,”伊树收回手,别头看向窗外,雨越下越大,卷成了雨帘,“一开始,它是狗血故事。”

    -

    远方乍现鱼肚白,扎染的蓝色遍布云霞,院中望去着实惬意。

    许燚去卧室卷了一场被子给伊树盖上,她是真困了,躺在沙发熟睡,他替她撩开耳边碎发,仔细看了一会儿。

    强迫自己别再看下去,他推门去院外,给陈丁和陆警官打了一通电话,交代完后,又给伊钧安打。

    电话那边的他戴鸭舌帽,注视着从宾利上下车的许艾刚,他说:“我会还你父亲一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提前祝宝宝们除夕快乐,因为走亲戚囤稿子,所以这几天就不更了,年后恢复日更!很想说点什么所以决定在作话乱讲一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