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宫宴掉马甲】(三)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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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十七和凡十八此前没敢说,沈折枝借的其实是一件专给舞姬用的舞衣。内里白色衣衫轻薄,外面一层白纱飘扬,两者皆是丝制,走起路来风- -吹像波纹般向两边散开,清瘦身形纤纤毫毕现。满场宾客看着站在殿中心的人,只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儿都好看,哪儿都想看,一双眼睛实在看不过来。季行迟也坐直了身体,一双丹凤眼微眯,眼底闪着灼灼精光,仔细地瞧着沈折枝,若不是还记着下方还有其他国家的宾客,约莫是已经过去了。美人如雪,出尘绝色。

    与华任画的画一模一样,甚至比华任画的画更有气韵,让人挪不开视线。此前翻遍了京城却不见人,他还在盘算着找其他方法,如今倒还自己出现了。没想到这人竟在宫中,为何此前他都没有发现这人?

    白白错过了这么多时间,若是他早些发现了该有多好。之看着季行迟的表情,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他千防万防,还是让季行迟看见了。他一看季行迟那样子就知道他在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以后得提防着点季行迟了。季景之觉得头痛。

    他分明是让凡十七和凡十八趁着胡人和齐国还没有正式起冲突,快些将沈折枝带回府去。若是和胡人起了冲突,宫里定会戒严,到时要是想出去就有些困难了。刚才两人也向他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为何沈折枝还会在这里?趴在院墙上的凡十七和凡十八也看见了季景之脸色不大好。刚还因为终于找到人了的喜悦的心情瞬间冷却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道:“主上为何脸色看着这么差?”

    他们分明已经将沈折枝带过去,今日这事情就莫能够平息了,为何主上会臭着一张脸?

    “这个人怎么赢得过骊姬,”凡十1 \倒是自认为理解季景之是作何想,自然的接过话头道,“一会儿便要舌个大脸,如何开心得起来。”

    “你还不信我。”凡十七喉头一梗,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便闭了嘴。那种似是由九霄而落的感觉是1他能够用语言描述的,一会儿凡十八看了自会理解那种震撼。凡十八看了一眼凡十七,最终还是没有与他争论。见沈折枝目盲,有宫女便站出来扶着他的一只手带着他往琴边去。宫女在他耳边低语道:“大人,琴就在你的左手边,可还需要奴婢扶着您坐下?”沈折枝摇头。表面功夫做到这儿便可以了,若是还要人继续扶着他坐下,那他真是个残障人士了。

    他从周围的细微的交谈声中了解到了事情大概的过程,知道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一样,胡人献曲,之后出言挑衅,齐国宫里无人能应。沈折枝他唯独没想到这事居然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他原本只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手上的伤口才跟着季景之到了宫宴,且还扮作暗卫,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现在倒好,上边坐着曾经对他十分鄙夷的齐国皇帝,左边是季景之,右边是曾经的老政友,还是心眼贼多的那种。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枝再次问候了一下风十七。

    “你便是齐国琴师?”站在沈折枝身边的骊姬表情惊疑不定,看着面前这人似清漪的颔骨弧线,略微有些失神,直到听到了扎伊的咳嗽声,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骊姬久仰贵国琴师盛名,今日可否让骊姬听上一曲?”沈折枝仍旧未曾言语,只轻轻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容他拒绝。事已至此,只当像是上次在添香楼一般,早弹完早了事。

    他现在并不是很想和老熟人见面,将长袖揽至腕间,沈折枝缓缓坐下,纤长手指轻抚上琴弦。

    “白丞相,你的衣服......"见到局势一反转,胡栎将折扇展开,又开始了看戏模式,闲来一探头,发现白景泽的桌上不知何时已洒满了荣水,荣水正沿着桌沿滴下,白景泽的衣服也早已晕湿一片。

    白景泽恍若未觉,表情看上去有些怔愣,眼底的沉郁绝望令人心惊,像是被困在了深渊般的回忆里一般。胡栎唤不回白景泽,又转头看一下于枫, 发现这人也眼神飘移,很明显在走神。今天这一个二个是怎么了?胡栎干脆没有喊于枫,直接唤来站在旁边的宫女,将折扇指向白景泽,道:“你过来给白大人擦擦衣服。“宫女手脚利索地便过去想要给白景泽擦衣服,她手刚碰上白景泽,他就手一抖,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沉着声音轻唤了声:sem34

    “折枝。”

    白景泽的手劲大得出奇,宫女一吃痛,便忍不住出声道:“大人,您认错人了.....”宫女娇细的声音让白景泽成功地回了神。

    他松开了宫女的手,让宫女留下擦衣服的绢布,将人挥散了,自己心不在焉地擦着。平白无故被人这么一抓,宫女也不敢多说,站得离白景泽远了些。

    白景泽的目光紧紧跟着沈折枝,看着他无声调弦,心中又是一痛。好熟悉。这个身影好熟悉。弦的样子都跟那人一模一样。

    曾几何时,他偶然去国师府时,就听到有轻声传来,再寻声而去,却见是沈折枝在给李盛风弹琴。在朝堂上那般冷锐锋利的一个人现在却褪下官服换上素衫,整个人温和又沉静,手下琴音潺潺如流水。那时他也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