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长衫落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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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瓶子。

    拔出瓶塞,他缓缓向季景之凑近,直到额头差一点碰上季景之鼻尖时才停了下来。

    季景之气息平稳,仍旧处于熟睡状态。

    松了口气,沈折枝重新坐直,解开内衫衣带。

    没了束缚,内衫滑落,层层堆叠在沈折枝腰下。

    沈折枝身体轻颤,不自觉吸了口气。

    今日白日就冷得出奇,更莫提夜间。

    一时间,一直在装睡的季景之有些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

    他向来睡眠浅,沈折枝起身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了。刚才听见衣物摩挲的声音,又听见了沈折枝的吸气声,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翻身起来,想看看沈折枝到底在作何。

    沈折枝不做何,只是单纯想要上药。瞧见季景之起来了,他歉意一笑:“抱歉,吵醒你了。”

    “是我自己醒来的,”季景之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他一眨眼,发现沈折枝正背对着他,且上身空无一物,“你这是?”

    “后背被衣衫划得有些疼,今日找老头子要了膏药,涂了后可以缓解一二。”

    沈折枝皮肤敏感,之前穿惯了锦衣绸缎,突然换了粗布麻衫,当天便见了红。忍耐至今,到底是忍不住了,找老医师要了膏药打算今晚趁季景之睡了再涂。

    没想到还是把人给吵醒了。

    “我很快……”?沈折枝还欲说些什么,却头上一沉,被突如其来的温暖笼罩全身。

    季景之把被子兜头罩在了他头上,把他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还带着两人身上的皂荚味。

    被子不大,两人正常盖着还可勉强一二,像这样盖住一人的话,另一人就不得不在寒风里受罪了。

    沈折枝挣扎着想要露出头来,把被子重新盖季景之身上,却被季景之隔着被子按住了头。

    他的声音隔着一床被子,显得有些闷和低沉:“就在被子里上药,你若是真心疼我,就快点擦。”

    沈折枝被按住命运的脑阔,无法,只得尽快擦药。

    季景之斜坐在榻上,听见沈折枝一声“擦好了”,这才放开了一直轻按在沈折枝头上的手。

    沈折枝这才得以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把一半被子又重新搭在季景之身上,沈折枝收好药瓶,从腰下衣服堆里理出衣襟,欲重新穿上内衫。

    季景之伸手拦住了他:“才涂了药,今晚就这样睡吧。”

    他又将脸撇至另一边,补充了句:“我不看。”

    沈折枝一愣,随后笑了下。

    黑灯瞎火的,如何看?

    季景之极其认真地对他讲现在再穿衣的危害,沈折枝到底没有再将衣服穿上。

    第二日一早

    待沈折枝 醒来时,发现身边已没了人。

    柴火噼啪一声显得屋里空寂。

    起身穿衣,沈折枝拢了外袍,凝神细听,没有听见季景之的呼吸声。

    灶里还飘着点烟火,室内却空无一人。

    这是走了?

    惊讶倒不会太惊讶,自昨日老医师说季景之能够行走时,他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个局面。

    沈折枝从不惧分别,只是有些遗憾,没有能够好好道个别。

    “吱呀——”

    沈折枝正坐在床沿准备下床时,木屋门扉被推开,一阵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传来了季景之的声音:“醒了?我煮了红薯粥,就在锅里,饿了就盛着吃了,现在还温着。”

    他声音清朗,似是冬日暖阳,轻易就能察觉到其中的温暖之意。

    沈折枝点头,又问:“你这是要出门去?”

    按季景之平时的言行来看,他定不是普通人,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估计他身后还跟着仇家。

    现在出门显然有很大的风险。

    “嗯。”季景之点头,拿过挂在墙上的斗笠,道,“不必担心,傍晚之前我定会赶回来。”

    沈折枝自觉并无约束季景之行动的权力,便也没有阻拦,只是道:“注意一下腿。”

    季景之压了压斗笠,应了声“好”,便推门离开了。

    沈折枝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觉得脑子清醒了些,便拉过发带系头发。

    他试了几次,终究还是不能像季景之那般把头发绑得稳稳当当,最后干脆就披散着头发,就这般下了床。

    今日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

    沈折枝去后山拾了柴火,之后又在屋里钻研烹饪之术,时不时与系统聊两句,白日便这么过去了。

    倚在窗边,感受着世界逐渐变安静,沈折枝眉头轻蹙。

    “现在是何时了?”

    系统答:【亲亲,太阳要完全落下了。】

    意思是早过了季景之说过的傍晚。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