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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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鸦面无表情的看着永恒满脸的泪水,她的心里生不出半点的怜悯。

    她对永恒说:“那些进来了就被困在这里再也走不出去的人都同你一样,全都沉溺在美妙的幻象里,消磨掉了志气,到最后无法自拔就再也不愿离开了。”

    这个空间的磁场本就十分迥异,它能干预内心的变化,甚至会将欲望无限的放大。

    曾经经历过一回的羽鸦从一开始就对周围的气流十分在意,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种入了心魔。

    永恒见到羽鸦那一张冷静得近乎冷血的脸,哭着哭着却又好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感到了无比心寒的笑。

    “你呢,刚刚在蜃妖幻境里,你看到了什么?”永恒试图在羽鸦这张寡淡如水的脸孔看到一些其他的反应,悔恨,悲伤,愧疚……什么情绪都可以。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就如同一汪死水,毫无波澜冷眼看着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冷血的旁观者。

    永恒笑得更加的悲伤,他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羽鸦却告诉他:“我不认为你耗费了那么大一波的心血进入空缘,是为了想在这里定居。”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空缘的觉醒绝非是一场偶然。

    这从永恒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安便可以看出来。

    这回,她特意扬了扬擒在了手里的冰棱鞭子。

    永恒虽然满心的不甘,但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将冰棱收了起来。

    ……

    他们离开了酒肆,继续往前走。

    在离开之前永恒还是施了法术将一些水酒滴在了酒肆老板的眼睛里。

    羽鸦和永恒一同前行,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哄然大笑,不必猜,定然是那老板又成了遭人奚落的对象。

    “你真是不该那样做。”羽鸦说。

    “不该什么?不该同情他?我同你不一样,你这狼心狗肺的低级妖怪!”永恒刻薄的嘲讽道。

    羽鸦的脸色向来不好,此时天色已晚也看不出来好坏,总之是惨白惨白。

    她想起了一些从前在北异的时光,发现有些东西一旦刻入了骨髓,那就是如何也改变不了。

    就像是永恒,不论经历了什么,国破家亡,四处飘零,满目疮痍之后,他纵然满腔愤怒被仇恨冲昏了理智,但天真善良的心性却不曾改变。

    羽鸦甚至认为这种天真善良有些可笑,又觉得可怜,但只要一想起他出身在从前的北异雪国那样的地方纵然是感到有些无奈,但却也释然,毕竟那是北异雪国。

    北异雪国,那是堪称在四州大陆这片残酷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极乐净土。

    它受到了最强圣器空缘的庇护,与世隔绝。

    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纷争,没有痛苦,只有欢乐,无忧无虑。

    那里的人们不会老去,那里的树上结满了甜美的果实,地上开出了美丽的鲜花。

    不论是国王还是王子,同他们的子民们没有阶级之别,总是在一起纵情欢乐。

    他们会为了月亮的阴晴圆缺而忧伤哀愁却不去管田地里的水稻。

    他们会为了去看一场花雨而翻越两座大山。

    他们天真烂漫,心地善良,甚至会去担心蚂蚁够不够粮食过冬,会为了母狗生下了一只畸形而整夜整夜伤心哭泣。

    羽鸦想起那些雪族人时,总是他们在唱歌跳舞纵情的欢乐。

    那种不谙世事的纯粹和善良还有泛滥的同情心简直让羽鸦感到匪夷所思,是与世隔绝让他们根本不懂世故道理。

    他们都是生活在琉璃珠子里的人,天真无邪,善良却不知沧海桑田世态炎凉,舒适与安逸让他们对北异之外的残酷格局一无所知,有一天危机出现,将会脆弱得毫无招架之力。

    有时候,善良的另外一面是懦弱。

    ……

    突然羽鸦停下了脚步,周围异样的气流让她提起了警觉。

    “怎么?”永恒不明白羽鸦为什么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了下来。

    “是那间破庙!”羽鸦说道。

    破庙?

    永恒定睛一看,前方确实有一间破庙,但那不过是一间普通的破庙,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可羽鸦对他说:“这间破庙是我们刚刚出来的那间。”

    永恒愣了一愣,连忙仔细的看了一眼这才觉得是和刚刚那间庙有些相像。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永恒问。

    “不知道。”羽鸦抬起腿就朝庙里走去。

    他们走进庙里,这里到处结满了蛛丝,佛像倒在了地上,半个肩头碎了一地,果然同刚刚的破庙一模一样。

    “好像我们真的又走了回来。”永恒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羽鸦却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