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我气好不好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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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没说我的工作什么的,是我想和你认认真真地谈,我怕你是学生我已经工作了你觉得咱俩有落差,我希望咱俩是平等的,你可以欣赏我,但不是因为我是你导师合作企业的总工。你们这个项目是沈工在对接,我自己找的领导揽的活儿,说我和你们组熟,对接方便,我帮沈工。那是已经改完了几乎快定了刘导发我让我发给沈工的,我就连带我公司的东西一起发了,你倒好,全给我删了。”

    我沉默地听着,心里只有难受和后悔,还没等我说什么,车就已经到了校门口,接着是一声车门解锁的声音,这逐客令下的。

    我也知道没什么好说的,现在道歉显得太苍白了,握着门把手,我问:“我们的东西我拜托刘导再给你发一遍,那你的东西怎么办?”

    他没吓唬我,“沈工那边应该有底子,我再重新改了发给他。”

    我说好,然后就打算滚蛋,没想到田鹏又叫住了我,这是他听到我删了文件夹以后第一次看着我,“辛甘,我很生气,而且我希望你知道我在气什么。不是因为你删了我东西,有脾气,闹,OK。我气的是我答应了你的事,还是这种大事,你为什么毫不犹豫地质疑我。咱俩,这么多事儿,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他倒是贴心,生着气还把我送回了学校,没有让我就地下车,自己想办法回去。

    但是他这样,真的让我特别特别的无措,就是我闹,没有身份没有立场,这个事儿本来就是我错了;我不闹我道歉,我也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他冷静下来了,没有对我发脾气,我现在去道歉去说我错了,显得我特随意,我没问他,就把他东西删了,然后现在去对不起我错了,那就跟玩儿似的。

    从西门回宿舍回实验室都有点儿距离,我拎着包,没骑校园单车,往回走着。

    穿过空荡荡的街道,路边的树已经在冬日的寒风里早早掉完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叶子,显得格外冷清。

    这落差太他妈大了,前天还是特别开心地出去玩,昨天还在乐不思蜀,今天就被扔到学校了,一个人对着没有叶子的树们手足无措。

    怪谁,怪我。

    我不是一个喜欢一遍遍地回忆和反刍的人,因为我知道那没用,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从问题里吸取教训就够了。后悔和自责只会让自己陷入另一个负面情绪漩涡。

    但是这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发生得很简单,就是我在一念之差里选择了不信任田鹏,然后再加上一个冲动,删了,还是粉碎文件。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的问题,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道歉他才能原谅我,我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太无解了。

    他送我的乐高我拼好了,还拿礼物盒打包好了,盒子里还放了小灯和彩带,但是还没来得及给他,还在我包里。

    就这么一路昏昏沉沉走回宿舍,还是就我一个人。那个室友是本地人,很少在宿舍。

    我脱了外套,瘫在椅子上,放空了好一阵,从难过里拨出点头绪,先给我的导师打了电话,拜托他再发一遍。幸亏刘导没问我为什么,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我总不能说是田鹏那边接收的问题,又一言难尽我俩这曲折的纠葛。

    礼物盒是透明的,玫瑰花是红色的,乐高会破碎但不会枯萎。我把花摆在桌子上和它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越看越难受,索性把它摆在架子上不看它了。

    我打算今天就不去找田鹏了,他着急下山本来就是有工作有忙,我又给他增加了工作量。

    不到三十岁,能当上总工,实力是一方面,那肯定平时的工作确实不少,怪不得一问就是在加班。

    这么一想,觉得真的一比差距太大了,我研究生还有一年毕业,毕业了如果理想的话能进到他那个企业,到他现在这个岁数,能混个高工就很厉害了。他给我买东西,地址就填我学校,我想给他送个什么,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他就职的那个企业在全省属于龙头企业,在全国都能叫得上名,一个集团占一个开发区,他具体的部门什么的,我根本不太清楚。

    任自己瞎想了一会儿,我就没继续网抑云,谈恋爱又不比简历。但是一转念又觉得田鹏还挺懂我,他一说总工,我立马遗忘了帅哥的人帅活好。

    哎这不怪我,同理一下,哪个医学生能不给协和的主任医师加一层滤镜。还是不到三十岁的主任医师。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我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

    主要是我,24了,不是未成年男高中生了,这还不算分手不算失恋,我总不能站逸夫楼要往下跳吧?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悲伤逆流成河一晚上,明天顶着俩肿眼泡去见人吧。

    第二天他还是没联系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忙完没有。

    第二天下午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那个交友软件,其实我也知道有点逃避的意思,这种不太正经的软件,我聊着还能轻松随意一点,心理负担小一点。

    田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