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不断滴落。

    “真的不可以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希冀。

    罗辑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捧着她的脸。

    “对不起，但我们必须这样做，无论我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我们背负怎样的骂名。”

    程心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更加汹涌地流出来。

    罗辑看着她的脸，心中像被狠狠刺了一刀，但是信念却更加坚定。

    看着梨花带雨的程心，罗辑真正理解了为什么她是圣母。

    或许只有这样感性、柔弱、善良的人才能被认为是圣母吧！

    渐渐地，程心停止了哭泣。

    她的眼睛泛红，隐隐能看出肿了一圈，整个人就像一朵雨后的花朵，美丽却脆弱。

    程心向前抱住了罗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她闭着眼睛，用力感受着所抱之人的温度。

    “你能不能答应我，胜利了就不要再杀人了。”

    罗辑心中当然是否定的，最高的敬意就是斩尽杀绝。

    可是程心的哀求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触及心弦。

    他想要欺骗程心，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在肯定与否定间徘徊着，罗辑第一次感到了无比的煎熬。

    可是想到黑暗森林，想到无情冷酷的猎人...

    “抱歉。”

    他最终还是拒绝了程心的回答，这里是三体，是铁石心肠才能存活的地狱，容不得丝毫温情。

    程心猛地抬起头，用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罗辑没有躲避，他的脸上始终平静，看不出情绪。

    看了许久，程心突然把自己的头侧身贴在罗辑胸前，抱住罗辑的手更加用力。

    “我理解你，真的。”程心的语气很平静。

    “其实世界一直是这样，只不过我还是一直骗自己，寻找那不可能的爱。”

    罗辑也抱住程心，下巴抵在她头上，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是这样，只是目的有所不同。

    你是最善良、美丽的人，你不应该接触这些，我很抱歉。”

    “不，我愿意，我愿意做这些。”

    程心的话很坚定，

    “爱还在，我们终将会找到它，我也相信宇宙中存在它，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找到。

    在这之前，我要变得和你们一样。

    你是魔鬼，维德也是，我以为只有你们两个魔鬼，但是我发现所有人都是魔鬼，现在我也是魔鬼了。”

    程心说完，站直身体，垫脚吻上了罗辑。

    罗辑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热切的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