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此生不见银盌雪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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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第二波的激战正如火如荼,悄悄隐入魔城内部的擎海潮也遭遇袭击,守城的九祸率领后勤魔兵将他堵个正着,意外的战斗也拉开帷幕。魔皇殿中,绯羽被几名留守魔将看住不得随意走动,既忧心城外战况,又想趁机去石牢探看雪芽,不断在屋内来回踱步,心急忧虑。

    ……

    “传报中的中原第一人,百世经纶一页书,不过尔尔。”云河嘲弄道,“你让本座失望了——”

    “银鍠云河,名不虚传。”一页书随手抹去嘴角血迹,坚持站得笔挺挺,仿佛完全没有受伤。

    “一页书,弦上玄的师尊,在魔界观光多日,想必探知不少秘辛,何不学学袭灭天来,只要你肯弃佛从魔,归顺魔界,本座依旧尊你为师。”云河全无诚意地挑衅说。

    “云皇说笑了,你是你,弦上玄是弦上玄,前世虽为一人,今生岔路已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格,云皇何必自作多情,玷污故人之名。”一页书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自寻死路,佛也难救矣。”云河脸色一冷,沉声言,“今日是本座回归以来最痛快的一战,但仍不够尽兴,本座破例放你回去,养好伤,以全盛状态再与本座战一回。下一回,以苦境为赌,你若再输,就与苦境告别吧。”

    说罢,云河翻掌一击,下方魔城战斗中的正道人员被宏大掌力波及,功体不足的儒门学子当场爆体而亡,本就负伤的众人被逼退数丈,不得不停战相互掩护。学生在眼前被杀,龙宿当即灭了想让玄鸣涛在云河身上复生的念头,魔物果真残虐不可相与,还是要想办法将雪芽救回,哪怕雪芽天生残疾,至少心性温和善良偏似故友。

    ……

    “吾皇,那一页书便是千年前偷袭属下的佛者,吾皇为何不让属下报一掌之仇?”魔皇殿中,旱魃闷闷不乐地抱怨道。

    “是本座疏忽,一页书实力高强,能与本座一战,一时兴起竟忘了。”云河调侃地笑了笑,“下回再战,就将他让给你。”

    旱魃抱了抱拳别过脸不再答话。云河将中原总攻任务分派一番,众将散去,九祸才上前进谏,怀疑绯羽怨姬与细作勾结,放人进入魔皇殿探查秘密。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魔兵人证,不料云河不肯信,居然出手把那名作证的魔兵当场打死……

    “谣言,伪证,本座不相信。”云河不以为意地说,“下月又是百年魔祭,阿姊还是多放些心思在筹备魔祭上吧。”

    九祸无言以对,再说恐怕惹云河不快,只得自己多留意,小心魔界再生|奸|细。

    虽然是故意放问天敌去救雪芽,但也证明石牢确实不安全,要不是九祸带人拦住擎海潮,将他逼退,恐怕又是一名能轻易到达石牢见到雪芽的人。云河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毒招,他亲自拽着雪芽的头发,把人拖到了魔城地底,冥司鬼牢。

    空旷的冥司四处飘着幽幽鬼火,倒不似石牢昏暗,唯一的牢房住着六弦之首·苍。今日,静谧的鬼牢传来数条锁链拖地的声响,回荡在幽寂空间更显震耳欲聋。苍缓缓睁眼,入目见得云河拖着一名白发之人,闷着脸看不清是何人,但这身白衣似乎较为眼熟。

    “弦首别来无恙。”云河笑着随手一抛,将雪芽丢在苍的牢门外,雪芽马上蜷成一团,无力的手脚试图去揉自己被扯疼的脑袋,但效果甚微。

    苍没有应声,目光落在白衣白发之人身上,白衣染了大片血色,看得出受了不轻的伤。

    云河轻蔑地瞥了地上的雪芽一眼,冷笑道:“本座怜弦首孤独一人在此,特地送雪芽来陪你,他虽是个傻儿,聊胜于无。”

    竟是雪芽……苍一瞬惊愕,旋即敛眉将情绪藏起,沉静地说:“是吾错了……”

    “是啊,你错得离谱。”云河讽刺道,“对魔固有的偏见,让你以为雪芽才是魔胎,事实上——”云河再次揪起雪芽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他是令本座厌恶非常的圣体——”

    “这张脸,听说本该与本座生得一模一样,但这世上,只能有本座,双身之子,可笑!”看着雪芽恐惧地瞪着双眼,止不住的泪水流满整张脸,云河眼中寒意更冽,冷酷地说:“好在他识趣,早早毁容破相,省得本座再动手。不过——”

    云河盯着雪芽的眼睛,杀意横生毫不掩饰,转头却对苍笑道:“苍师兄你瞧,这神之瞳,岂能留在人类之身呢——”

    话语方落,覆手一遮,下一秒,生生摘下雪芽双眼……被重新丢回地上的雪芽再也流不出泪,鲜血从空洞的眼眶中涌出,张着嘴,嚎啕无声,听不见,声声却冲击着旁观道者的耳膜,振聋发聩……护不了,阻不了,无可奈何只能将痛咽下。

    瞧着这对金蓝异瞳,云河心情舒畅了不少,“苍师兄,瞧瞧这废物,你还不将最后一魂交出解救他吗?只要双体合一,四魂归元,雪芽就不会再痛苦了。”

    苍戚戚闭目,袖中拳头紧握,刺激的掌伤提醒他不可冲动。

    “若是你回归雪芽之身,苍或可考虑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