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欲壑难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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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的老伯伯在一片青松古柏间对弈品茶,雪芽第一次听到山川万物的声音,如此悦耳动人,第一次见到自然风光美景,如此动人心魄。其中一位年轻点的老伯好像看起来更和蔼些,给雪芽一种义父身上才有的温暖感。他转头向雪芽招了招手,牵到雪芽的时候突然红了眼眶,可他却很开心,欣慰地笑着对雪芽说:‘鸣儿,前面路陡,风刀霜剑,小心脚步。’
老伯伯慈爱地揉了揉雪芽的头,深深凝望一眼,旋即两位老者化成一阵轻烟消散天地。雪芽愣住了,眼前景物又变,朦朦胧胧的雾气中似乎有一道清癯背影,兀自坐在四角亭中抚琴,落花飘雪,似虚似幻,看不清那人容貌,也无法靠近半步,仿佛隔着万丈星河遥不可及。
眨眼场景再变,清圣耀目的殿堂亮得几乎睁不开眼,雪芽仅从指缝里偷瞧见两位浑身散发圣光的人正说着什么——
‘神羽所选之人已亡,弃天,这场赌约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你自己动的手脚自己不承认,天命者是生是死,你比吾更清楚才是。’
‘哦?那又是谁抽走了天命者的魂魄干预赌局。’
‘彼此彼此,你以天命者散离的圣气揉出一个空壳婴孩抛入人间,作为天命者复生之用,也是高明。’
‘无魂之体难得长久,怎及你大手笔,早备魔胎筹谋夺舍,虽只抢得半魂,却不惜炼化自己亲手所创的高等魔魂来补充元魂。’
‘哼,争执无用,下半场的赌约才刚开始,就看哪方先抢得所有魂元,天命者便会向哪方倾斜。’
‘人类,总是能出乎意料,永远会给你惊喜。’
‘吾拭目以待——’
……
这些都是什么?那些人是谁?鸣儿又是谁?雪芽一头雾水,忽地一阵强烈真气冲击,灵识中所有神虚幻境全部崩碎,世界又陷入无边空洞黑暗,重伤之躯再受冲击,雪芽嘴角溢红彻底昏死过去。
现实空间,凡躯难承雄力,妄图尽吸三尊之力的金鎏影感受到无比的经脉割裂之痛,贪婪的心又不肯善罢,直至屋外传来白衣客求救之声,又见脱出困阵的擎海潮杀入屋内才不得不停手。匆忙恢复蓝衣蒙面人的装扮,金鎏影逃离前不忘试试功力,一掌回击雪芽,尚未完全融合的功力却反震自身,经脉受创更剧,只得尽速与白衣蒙面客汇合先行撤走。
离开疏楼西风的悟僧行至中途,忽觉哪里不对,又将传书取出仔细查看,这才发现信中笔迹与弦上玄的截然不同。他曾收藏过弦上玄的字画,那是极难模仿的字迹,绝非此信上中规中矩的行楷。龙宿一早也接信离开疏楼西风,莫非此乃调虎离山之计?!大呼不妙,悟僧即刻回头,急提身法奔回疏楼西风,正帮得默言歆解开定身术法,两人一同冲入内院助擎海潮突破道术剑阵。不再缚手的擎海潮顺利诛灭白衣客诸多化体,更将其打成重伤。
那两贼逃得倒快,否则定要他们留命。众人急探雪芽状况,见他伤势更重,且功力流失一半,所幸蓝衣人杀不死嗜血者,雪芽竟又逃过一劫。怒意难消的擎海潮心忧爱子处境,只好拜托悟僧再走一趟云渡山,将口信带给弦上玄。
再说龙宿那方,飞信中所写竟是败血异邪的挑战书,夜重生等绑架了出门送信的穆仙凤,指名要疏楼龙宿单独前往黄泉之都,用血枯芽或邪之刀换人。胆敢染指龙宿爱徒,败血异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龙宿才不管什么条件,去豁然之境拖上剑子,两人直接打上门抢人,黄泉之都惨被炸成废墟。仙凤自是安然无恙,异邪那方的鬼祚师和伏天塘当场毙命,夜重生靠着牺牲自己的四邪谛才险险脱身。
……
断极悬桥上,昭穆尊和尹秋君对坐无言各自调息,良久,稍稍适应新力量的昭穆尊才起身为伤势颇重的尹秋君渡元疗伤。
修为更上层楼,昭穆尊倒是不忘微微掩饰面上喜色,貌似诚恳地向尹秋君道谢:“此回多亏好友豁命牵制,虽只抢得一半三尊之力,但已可无惧苍那班人。就算玄宗现在破封,吾等身份暴露,他们也无奈吾何。”昭穆尊说着话锋一转,“但若是能得到传说中的如意法改善体质,想要完全吸收化纳庞大的三尊之力料非难事。”
尹秋君却没把这话当回事,他忧心忡忡的焦点在于:“吾竟不知三尊之力对你如此重要,不惜冒着身份败露之险?”
“好友谨小慎微也无不可,未露身份,若真有事败一天,你吾可一明一暗相互扶持,也是一种策略。”昭穆尊紧盯着尹秋君的眼睛试探道。“但三尊之力乃天下间最无可匹敌的力量,它本就该属于吾,吾当然要取回。”
“牢记自己讲过的话,放他一条生路。”尹秋君不想反驳他,鲸涛气劲仍在冲击五脏六腑,只想尽快闭关疗伤。
“放心吧。不过好友,经过此回,吾身份恐有曝光之虑,可否借玄龙针防身?”
“防身也是必要。”尹秋君思索片刻将独门暗器递给昭穆尊,“吾伤势不轻,这段时间将留在悬桥闭关休养,悬桥封闭期间,你自己在中原